贴了贴自己的脸,舒服地歇了口气。
陆痕钦放下手,枪支在掌心里灵活地转了个圈,最后被食指单勾住扳机环晃荡在空中,断线的大脑终于慢慢反应过来,他盯着路上点点滴滴的雨水冷笑了一声,只觉得讽刺至极。
她从来没来过这个房子,这三年里她也没有半点音讯,如今狼狈了,落魄了,居然还能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堂而皇之地来找他避雨?
她不会以为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他还是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吧?
夏听婵看起来真的很冷,她的手指都被雨水浸得有些发皱了,那杯稍烫的水被她吹着快速喝完,这才得空又瞟了他一眼。
不是那种怯怯的、讨好的、给您添麻烦了的眼神,只是单纯地看到有个人站在那里而平直扫过的眼神。
然后,她像是看不懂气氛一样毫无芥蒂地问道:“陆痕钦,有毛巾吗?”
“没有。”陆痕钦眼皮半耷着,支着腿斜靠在厨房门口,抵御洪水猛兽般绝不朝里面迈进一步。
本来不想回答的,但她从来都是一根筋,若不直接表达出厌恶根本听不懂,木得像块石头。
但经年不见,夏听婵那过分自洽的能力又有了精进,离谱到超越了他的想象。
她放下杯子径直往外走,经过他时一侧身,然后目标明确地直接往楼上走去。
“夏听婵!”他压着火气警告。
真是见了鬼了,她似乎也在黑暗的房子里如鱼得水,精准无误地进了他的浴室,在他跟进来之前取下了他的毛巾,直接盖在脑袋上擦拭湿透了的长发。
“真把这里当你家了?这是我的毛巾。”
“我知道。”她从毛巾下冒出一双清澈的眼睛。
陆痕钦正待开口讥讽他们两个不是可以混用同一块毛巾的关系,胃部却突然开始一阵阵地绞痛,好像有双手在身体里将五脏六腑都狠狠攥紧。
他皱着眉按了下自己的腹部,很快又挪开手,疼痛提醒了他还没有吃药,也让他从突然重逢后的方寸大乱里冷静下来,好好的一个晚上被打扰都是因为现在跟这个莫名其妙重新闯进他生活里的女人搅合在了一起,简直是浪费时间。
他错了一次,绝无可能再跌倒一次。
陆痕钦缓下呼吸,把枪不轻不重地搁在盥洗台上,依旧离她几步远,远超社交距离的站位让他原本就欠奉的一张俊脸看起来更不好惹,他终于拣了句难听的话丢过去,一字一句地反问:
“你是什么身份,也能来碰我的东西?”
夏听婵擦头发的手一顿,僵在空中好半天都没动,那块毛巾一边长一边短地垂下来挡住她的侧脸,她愣神了许久,久到毛巾歪斜着从头顶滑落,她才忙不迭地抓住。
陆痕钦眼皮薄薄地压下来,无动于衷:“三分钟,离开我家,不然我报警了。”
夏听婵不再说话了,她沉默了一会,将团成团的毛巾展开,想将它重新挂回毛巾架上——
“还挂回去干什么?”
他抬手往浴室里的某处一指,熟悉他脾性的夏听婵恍然大悟地抢答了,她无比流畅地退了两步,感应垃圾桶殷勤地打开了盖子,于是她顺手就把毛巾丢了进去。
丢完,甫一抬头,才看到面色难看的陆痕钦手指指的方向是脏衣篓。
夏听婵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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