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灯火忽明忽暗,映衬着君沉御冷峻的面容,他的手边,是一封刚刚写好的圣旨,盖上朱印玉玺,必然会引起朝野上下哗然。
三日时间不多,那一日,就是眠儿抉择的时间了。
这封圣旨,是你最想的要的东西,朕会亲自交到你手上。
谢云谏在旁。
文臣之中,他已经成了皇上的左膀右臂。
“皇上,您吩咐的药已经准备好了。另外,太后今日说,后宫这段时间不安静,皇后病了,后宫无人管辖,太后的意思是,想要立容妃为皇贵妃,执掌六......
夜深,昭德书院的钟声再度响起,不是三响,而是七声连鸣??这是最高级别的警讯。沈昭华披衣而起,窗外桃树被风刮得剧烈摇晃,枝叶拍打着窗棂,如同当年母亲李昭在世时那一场决定命运的暴风雨。
黎昭已在院中等候,手中握着一封密信,脸色凝重。“敦煌急报,”他低声道,“周婉儿遇刺。”
沈昭华脚步一顿,指尖掐入掌心。十年过去,她早已学会不动声色,可此刻心脏仍如擂鼓般撞击胸腔。周婉儿不仅是她的战友,更是那一代女子不屈意志的象征。她活着,就是一面旗帜;若她倒下,便是对千万人心志的一记重击。
“伤势如何?”
“左肩中箭,性命无碍。但她亲口传话:‘若我死,便将我的骨灰撒在丝路每座女子学堂门前。’”
沈昭华闭目,片刻后睁开,目光如刃。“这不是刺杀,是警告。”她缓缓道,“有人想让我们知道,哪怕走到了西域边陲,也逃不出他们的手。”
黎昭点头:“刺客所用弓弩,制式与北疆军营旧部相同。箭杆上刻有暗纹??是护国侯残党。”
“果然。”沈昭华冷笑,“削爵抄家不过让他们蛰伏,却未斩尽根除。他们恨我们夺了权柄,更恨我们改了规矩。”
她转身走入书房,提笔疾书,墨迹淋漓。一纸《议政院紧急通令》顷刻而成:全国书院即日起进入戒备状态,凡涉女子教育、参政、医疗之机构,皆由隐卫轮值巡防;各地女官出行须配双卫,违令者以渎职论处。
写罢,她取出黑玉令牌,轻轻一叩案角。机关轻响,墙内暗格滑出,里面静静躺着一本薄册??《昭德名录》,记录着三十年来所有为女子解放献身者的姓名。她翻至最新一页,提笔写下两个字:“未完。”
翌日清晨,长安街头已流传开一则消息:沈昭华将亲自西行探望周婉儿,并于敦煌主持“丝路女子大会”,宣布新政五条,涵盖女子继承权、婚姻自主权、跨境经商保护法等前所未闻之条款。
舆论哗然。
朝中老臣联名上奏,称此举“逾越祖制,动摇纲常”。太常寺卿甚至当庭焚香祷告,哭诉“天怒将至”。更有匿名小报刊发淫词秽语,绘图丑化沈昭华与周婉儿,称二人“牝鸡司晨,结党乱政”。
沈昭华只一笑置之。她在议政院大会上朗声道:“他们骂我未婚无子,说我不配谈家国?可天下多少母亲的女儿,正是因无人替她们说话,才一生困于灶台与产房!我不嫁,是为了不让任何人以‘夫权’压我之言;我不育,是为了把生命献给所有需要光明的女孩!”
掌声雷动,三百席位中,过半为女子。她们穿着不同地域的服饰,说着不同的方言,却在同一面“昭德旗”下宣誓效忠《新女则》。
七日后,沈昭华启程西行。
随行者三十人,皆为昭德书院嫡传弟子,个个文武兼修。黎昭执意同行,虽年近花甲,背脊微驼,仍腰佩长弓,步履稳健。临行前夜,他在桃林深处掘出一具铁箱,取出一件染血的旧袍??那是李昭最后一次上朝时所穿,如今已被岁月磨得发白,领口还缝着一枚小小的铜铃。
“她说过,只要听见这铃声,无论多远,都会回来护我们。”黎昭轻抚衣襟,声音低哑,“我带它去敦煌,让她看看,她的学生没有辜负她。”
一路风沙滚滚,行至河西走廊,忽闻前方烽烟升起。斥候回报:一支商队遭劫,数十名赴敦煌求学的少女被困山谷,劫匪头目自称“正风俗使”,扬言要“清剿悖逆妇人,恢复天地伦常”。
沈昭华当即下令改道救援。
夜袭行动由黎昭指挥。月光下,隐卫如影潜行,箭矢无声破空。敌寨火起之时,沈昭华亲率十名女卫冲入谷底,只见那些少女蜷缩在岩壁之下,手脚戴镣,眼中满是惊惧。
一名年约十四的小姑娘见到她,突然挣脱束缚扑上来,紧紧抱住她的腿,嚎啕大哭:“姑姑!我在书上看见过你!你说过,女孩可以不做新娘,要做自己!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昭华蹲下身,为她解开锁链,轻轻拭去泪水。“现在你看见了。”她柔声道,“而且我会带你走出去,走得远远的,走到没人敢再锁住你的地方。”
次日,劫匪首领被押至临时公堂。他身穿儒袍,自称进士出身,曾任县学教谕,因不满“妇人干政”而组织“复古义军”。他昂首挺胸,毫无悔意:“你们败坏礼教,毁我华夏根基!今日我虽被捕,明日自有千千万万志士继起!”
沈昭华静静听着,忽然问道:“你可有女儿?”
那人一怔,冷哼:“有又如何?自幼严加管教,绝不许她读《新女则》,更不许她踏入书院一步!”
“那你一定不知道,”沈昭华站起身,环视众人,“昨夜我们在你藏身处搜出十二封信??全是向各大世家兜售‘抓捕叛逆女子’的服务报价单。五百两一人,活的贵,死的便宜。其中一名受害者,是你堂妹,因不愿嫁给六十老翁而被你亲手卖入训妇所。”
男子面色骤变,猛地扑来,却被一脚踹倒在地。
沈昭华俯视着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你说你在维护礼教?真正的礼,是仁爱;真正的教,是启蒙。你不过是以道德之名行暴虐之实,借传统之壳藏私欲之心。这样的人,不配谈圣贤,更不配为人师。”
她转身面向获救的少女们:“从今日起,你们不必再怕。你们的名字会被记入《昭德名录》,你们的学费由国家承担,你们的孩子??如果将来愿意生的话??将永远不必听人说‘你怎么还不嫁’。”
掌声从啜泣中升起,稚嫩却坚定。
一行人继续西行,终抵敦煌。
黄沙漫天之中,周婉儿站在新建的商会大楼前迎接。她肩缠白布,脸色苍白,却笑容灿烂。银指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是一枚勋章。
“你来了。”她说,“我还怕你赶不上我的葬礼。”
“别说傻话。”沈昭华握住她的手,“你得活到一百岁,亲眼看着第一百所流动学堂建成。”
当晚,丝路女子大会正式召开。来自西域十三城邦的女商人、学者、医师、武士齐聚一堂,共商五项新政。会议持续三天,最终达成共识:成立“西域女子联盟”,设立共同基金支持女子创业,建立跨域司法互助机制,严惩拐卖、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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