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马车内,太后眼神隐忍冰冷,戴着戒指的手按压太阳穴,想以此来缓解胸腔里的怒火。
旁边的张嬷嬷替太后斟了杯茶水,端到跟前。
马车外面很冷,里面的热茶冒着白烟。
太后随手接过来,“回去吧。”
张嬷嬷顿了下,“皇上现在还在木屋里,太后大老远的过来一趟,不进去见一下皇上吗?”
“奴婢方才看到木屋外面有染着血的布条,不知道是否是皇上受伤了。”
太后一贯慈爱的目光,在这一刻只剩冷淡。
“有什么好关心的。”
仅是......
夜雨如注,昭德书院的檐角滴水成帘。林疏月独坐堂前,手中一卷未完的手稿被风掀动页角,墨迹尚湿,写着“女子不可无兵权”五字。窗外雷声滚滚,仿佛天地也在回应这句断言。
她未曾点灯,只凭闪电照亮纸面。一道惊雷劈下时,院门忽开,一人披蓑戴笠而入,靴上泥泞未扫,直趋堂前跪下:“先生,南海十三岛传来消息??倭寇登陆琼州,屠村三十六,女子火器营已出击,但……柳含雪重伤。”
林疏月指尖微颤,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痕。
“她活着?”
“活……着。只是失血过多,神志不清,口中一直念着‘姐姐的名字要刻进宗祠’。”
林疏月缓缓起身,将外袍披上,“备马。”
“先生!”那人惊呼,“您已退隐十年,朝廷有令,凤阁不得擅调旧部!”
“我不是凤阁大学士了。”她转身,目光穿透雨幕,“我是柳芸娘的故人,是三千女军的统帅,更是她们口中的‘林先生’。谁说退隐之人不能拔剑?”
马蹄踏破夜雨,一路向南。沿途村镇皆闻倭患,百姓扶老携幼逃难,妇孺抱婴哭号于道。有男子怒吼:“朝廷养兵何用?为何不让女子卫国军来守?”
“他们说女子打仗不吉利!”一老妪嘶声喊道,“可我儿子死在边关,女儿死在火器坊,谁给我们报仇?只有林娘娘的人敢冲上前!”
林疏月勒马停驻,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一枚铜符??那是皇帝临终所授“凤令”,可调动全国女子卫戍部队。她交予随行信使:“传令柳含雪部暂守琼海要隘;召苏挽云调度粮草医药;命沈知意征调工坊快船十艘,装载火药雷弹;温瑶若还在钦天监,让她推算潮汐风向,择吉时反攻。”
信使接令而去。林疏月却未返程,反而走入难民群中。她蹲下身,为一名烧伤的小女孩包扎手臂,动作轻柔如母。孩子睁眼望她,怯生生问:“你是……画里那个人吗?”
旁边妇人哽咽:“是啊,这就是救了我们女人命的林先生。”
林疏月笑了笑,未答。但她知道,这一战,不只是为了收复失地,更是为了让天下人明白:女子不仅能治国,更能护国。
三日后,琼州前线战报再至。柳含雪率残部据守珊瑚礁岛,以海底埋雷、水上浮舟之法阻敌深入。倭酋见久攻不下,竟下令焚烧渔村,逼百姓为人盾。就在此危急时刻,东南天际出现黑影??是东海群岛的帆樯!
柳含雪的火器营本就是秘密训练而成,此次反扑更携带新型“鸣雷炮”,可在百步之外炸裂敌舰。而今援军到来,正是当年她亲手训练的第二批女兵,人人脸上刺着“为姊复仇”四字。
战鼓响彻海面。
那一夜,风向突转,东南风助我火船顺流直下。女子舰队分三路包抄,先以轻舟诱敌出港,再以巨舰封锁退路,最后放出火鸢空中投弹。倭寇大乱,旗舰沉没,酋首跳海逃生,却被一名十五岁少女射手一箭穿喉。
黎明时分,硝烟散尽。沙滩上插满了折断的战旗,其中一面,竟是用贞节碑林的碎石片削成,背面刻着一行血字:“此地曾埋我姐骨,今日还以敌头祭。”
捷报传回长安,朝野震动。新帝李昭亲赴太庙告祭,宣布追封柳芸娘为“忠烈夫人”,其妹柳含雪晋爵镇国将军,统领南海诸岛防务。同时下诏:凡参战女子,无论生死,皆录入功臣录,子孙世袭俸禄。
然而,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数日后,御史台突然联名上奏,称林疏月“私调军队、僭越职权”,虽退倭有功,然“一介布衣竟执兵符,恐生女主专权之祸”。更有礼部官员痛陈:“昔年允女子掌政已是破例,如今连兵权亦落入妇人之手,祖宗纲纪荡然无存!”
荣王余党虽已被贬,但七大家族仍有势力盘根错节。他们不敢明攻林疏月,便转而攻击新政根基??女子卫国军。
朝会上,一位白发老臣颤巍巍出列:“请废女子从军之制!否则国将不国!”
李昭端坐龙椅,年少面容冷峻如霜:“那朕问你,是谁守住了玉门关?是谁击退了西戎?是谁刚刚收复琼州?若非女子军,此刻你们的儿女已在倭奴船上为奴!”
满殿寂然。
苏挽云随即呈上一份名录:近三年来,女子卫国军参与大小战役十七场,斩敌四万余,保境安民无数,而自身阵亡者仅一千三百余人。每一名牺牲者身后,都有父母子女需抚恤,有田宅需继承,有冤屈需申张。
“她们不是士兵吗?”苏挽云声音清亮,“既为国家流血,为何死后连葬礼都不能入城?为何家人不得领取全额抚恤?为何战功不能荫及子孙?”
她顿了顿,环视群臣:“你们怕的不是女子掌兵,是怕她们有了地位之后,再也无法被你们随意践踏。”
李昭当即下旨:设立“英烈祠”,专祀女子卫国军阵亡将士;所有女兵退役后授田二十亩,子女入学免费;凡辱骂、歧视女兵者,以侮辱朝廷功臣论罪。
圣旨传出,万民欢呼。街头巷尾流传一首新曲:
> “红妆披甲破沧波,
> 火铳鸣雷震山河。
> 不求封侯不拜相,
> 只愿姐妹不受磨。”
林疏月回到昭德书院时,门外已聚满少女。她们来自边陲、海岛、山村,有人背着母亲遗留的药箱,有人抱着姐姐用过的算盘,还有人捧着一块焦黑的火器残片??那是战场上捡回的遗物。
“先生,”一名盲女上前,手持竹杖,“我阿姊死在黑水河之战,她没能看到今天。但我能读书了,我能背《女子律例》,还能教村里的妹妹写字。我想留在书院,做您的学生。”
林疏月扶她入座,亲自为她研墨。
当晚,她提笔续写《女子治世录》:
> “天下之治,在于公平。而公平之始,不在庙堂高论,而在每一个被看见的灵魂。
> 当一个女子可以不必依附父亲、丈夫、儿子而活;
> 当她的死亡能被铭记,而非被掩盖;
> 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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