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赫连瑾回京之日,正是腊月十五,京城飘雪未止,寒风如刀。
他身披玄色战袍,策马入宫,风雪扑面,却未曾令他有半分迟疑。
御书房内,温清婉已等候多时。
她身着龙袍,端坐于案前,神色冷峻,目光如炬。
“赫连瑾。”她轻唤一声,声音低沉而威严。
赫连瑾拱手:“臣在。”
温清婉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凝视着他:“你可知晓,朕为何急召你回京?”
赫连瑾垂眸:“臣不知。”
温清婉淡淡一笑,似笑非笑:“裴景明昨日夜半,自尽于囚帐之中。”
赫连瑾神色微变,却未出声。
温清婉继续道:“他临死前,留下一封密信,言辞锋利,直指朕之过失。”
她顿了顿,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至赫连瑾面前。
“你可愿一观?”
赫连瑾接过信,展开一看,只见字迹清秀而坚定:
**“陛下,臣自知罪无可赦,然臣死,非为罪,乃为义。陛下之江山,非臣一人之江山,亦非陛下一人之江山。若陛下执意以铁血治国,终有一日,凤晟将毁于陛下之手。臣死不足惜,唯愿陛下能醒悟,莫让江山毁于执念。”**
赫连瑾看完,久久未语。
温清婉静静地看着他,似在等待他的反应。
良久,赫连瑾才缓缓开口:“陛下,裴景明虽死,然其言,不可不察。”
温清婉神色未变,只淡淡道:“他若真忠于朕,便不该以死相逼。”
赫连瑾抬头,直视她:“陛下,臣斗胆问一句,若裴景明未死,陛下可会赦免于他?”
温清婉沉默片刻,终是缓缓开口:“不会。”
赫连瑾神色微黯,却未再言。
温清婉转过身,望向窗外:“赫连瑾,你可知,朕为何要杀裴景明?”
赫连瑾未答。
温清婉继续道:“非为他背叛朕,而是因为他曾是朕最信任之人。朕若连他都无法信任,又如何能信天下人?”
她语气低沉,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凉。
赫连瑾轻声道:“陛下,臣愿为陛下所用,唯愿陛下,莫失初心。”
温清婉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轻笑:“初心?赫连瑾,朕早已无初心。”
她转身,目光如刀:“朕只知,这江山,必须由朕掌控。”
赫连瑾低头:“臣明白。”
温清婉看着他,似有所思,良久,才缓缓道:“赫连瑾,朕要你率凤翎军,前往南疆。”
赫连瑾抬眸:“南疆?”
温清婉点头:“南疆节度使沈怀安,近来频频调动兵力,暗中与西戎勾结,朕怀疑,他已有异心。”
赫连瑾神色一凛:“陛下怀疑他谋反?”
温清婉冷笑:“谋反与否,朕不关心。朕只关心,他是否忠于朕。”
她顿了顿,缓缓道:“若他有异心,赫连瑾,朕要你亲手斩他。”
赫连瑾沉默片刻,终是拱手应道:“是。”
温清婉满意地点了点头:“去吧。”
赫连瑾转身欲走,却被温清婉叫住。
“赫连瑾。”
他回头。
温清婉望着他,目光深沉:“你若归来,朕便许你凤翎王之位。”
赫连瑾微微一怔,随即低头:“臣,不敢奢求。”
温清婉却笑了:“你若不敢,便永远无法取代裴景明。”
赫连瑾神色一凝,未再言语,转身离去。
御书房内,只剩温清婉一人。
她缓缓走到窗前,望着远方的风雪,眼中神色复杂。
“赫连瑾,你终究,也会成为朕的棋子。”
她低声喃喃,声音几不可闻。
风雪未止,而她的路,才刚刚开始。
京城之中,因裴景明之死,朝堂震动。
旧臣惶恐,新贵趁势而起,局势愈发紧张。
而温清婉,却在短短数日之内,连下数道圣旨,削去数位旧臣之权,提拔新贵入朝。
她以雷霆手段,迅速掌控朝堂,令百官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真正令百官胆寒的,是她那句:“若有人妄图挑战朕的权威,便让他们知道,朕的手段。”
她已不再是昔日那个温婉贤淑的凤晟公主,而是铁血无情的帝王。
而她的帝王之路,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赫连瑾已率凤翎军,出京南下,直赴南疆。
风雪之中,京城之外,一道黑影悄然跟随其后。
那人,正是裴景明的亲信??裴渊。
他并未随裴景明一同被囚,而是被温清婉秘密放走。
“主子,属下定不负所托。”他低声喃喃,眼中寒光闪烁。
风雪之中,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而温清婉,亦已察觉到暗流涌动。
她站在御书房窗前,望着远方的天际,心中却无比清明。
“朕,已无所畏惧。”
她低声说道,语气坚定如铁。
风雪未止,而她的路,才刚刚开始。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