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尚文敏来说,今天就是个得偿所愿的好日子了。作为琉球北山藩的别支,清远尚氏最小的儿子,他留在广府自有其专门的使命。同族的叔伯兄弟们或是北上侍奉天子,或是在外领兵、专断一方。
而他则是在后方的老家,负责经营家产和聚敛钱财;以为支应那些家族成员的各种需要。因此,尚文敏除了明面上田庄、船队、商行和钱柜等的正规产业之外,同时他也掌握着大量,见不得光的灰暗营生。
毕竟,广府哪怕已经退位成陪都留司之属;但依旧还是南方海陆交汇的超级大都会,其地位和历史渊源,远在明州、越州、福州、交州等,东南沿海新旧港埠之上;其中日夜转运和贸易往来钱货何止亿万。
哪怕漏出一丝一毫来,也足以让人一夜变成巨富。由此形成的庞大灰色产业和数量可观的相关群体,同样是令人难以忽略的巨大资源。尚文敏依靠家门和靠山的支持,拼尽全力也只在其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但就这一席之地,足以让他成为广府五城十二区中,消息最为灵通的人士;也是上层之中营钻和跑动关系,买卖官职和爵禄名位,口碑最好、名声最大的掂客之一。长期压过另外几家皇商、宗室背景一头。
只要他一声令下,就有数十个行会和商团,成千上万的相关人等,为之奔走往来内外;更有十多个大小藩人帮会、武社和私贩团体,充当着灰暗地带中的爪牙和市井中的耳目,维系和守护相关的巨大利益。
而在广府的公卿贵胄,诸侯藩家之间,他也有自己专门的消息渠道和暗线;却是尚氏一门通过那些,从小被买来养成和调教,皮相俱佳的少年男女;以各种渠道的名头和包装好的身份,混入其门第侧近故。
其中一些人,哪怕已经跃上高枝,或是攀上了好前程;但依旧不得不念着尚氏的“旧”,而在明里暗中保持着互通往来;甚至继续接受暗中支持和协力。只为在有所需要的时刻,为尚氏提供些许潜在的助力。
他既要为家门和背后的靠山,提供源源不断的资材;也要经营和维系好,家门在广府本地的关系、人脉。是以他在明面专门营造一个,乐善好施、慷慨豪爽的人设,以及仗义疏财,广纳宾客的冤大头形象。
刚刚在群益会的善款募集中,以个人的名义拍下一件,四千七百缗的珍珠金缕衣;算是在众多名媛贵眷面前,再度宣张了一番自己,花钱如流水的好名声。但却欲擒故纵式的,宛谢和推拒了那些私下邀约。
因为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已迫不及待的要将这玩意派上用场了。而有资格使用这件珍宝的,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而是他刚刚到手的一件秘密珍藏。就连早年的他一度也只能仰慕,却辗转沦落的私藏玩物。
为此,他今日特地换了一身简朴异常的月白锦袍,衣料上绣着银色飞鸟与流云纹,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就连左脸那道从小留下的浅疤,在夕阳下竟淡了几分,若不细看,倒真有几分门第出身的风姿清逸。
夕阳西下霞染如血,作为广府之中集江南园林风的代表做之一,后园假山上流泉叮咚,锦鲤在荷花池里摆尾,廊下挂着的鸟笼里,画眉正唱着婉转的曲子,连往来的侍从都步履轻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然而,在这一片祥和美好的景致中,却同样暗藏着引而不发的警惕和戒备;比如,正在修剪花枝的老苍头,雪亮锋利的花剪,同样可以化作断首无数的利器;正投食喂鱼的中年女,可挥出致命暗器如雨。
正在亭子里对弈的两位门客,一个拥有徒手金的强横炼体;另一位,则是绞杀缠劲的瑜伽体术大师。他们各司其职,相互配合,将整个宅邸打造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遮断了来自外间的窥探和恶意。
而在尚文敏的手中,正把玩着一枚水色极佳的苍翠玉环。当他目光扫过庭院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藏着掌控一切的得意。只有最熟悉他的人知道,这副好皮囊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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