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五娘还要问“我们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鲍评事喝道“恁多话!”
两人出了五娘家,鲍评事道“好么,竟是滴水不漏。天不早了,回去?看看能不能问一问周将军吧。”
祝缨道“你还想审他?回家吧!明天一早再去看看裴少卿问出了什么来。”
鲍评事道“也对,我看裴少卿有点王京兆的模子,兴许能问出点什么来。”
两人约定第二天一早回大理寺再仔细参详,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鲍评事郑重地说“蜈蚣想踩进来没有能够,多谢祝兄保我能参与此案。”
祝缨道“何必这样讲?周将军也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你我见到他的狼狈样也不知是福是祸,现又与京兆府打擂台,上头又限期破案,我倒怕连累了你。”
鲍评事慨然道“富贵险中求!该谢祝兄给我机会。”
两人辞别。祝缨左旋右转,甩掉了尾随的一个五娘家的小厮,又弯来绕去,到了一所房子的后门叩响了门环。
里面一个声音问“谁呀?”
“找九娘的。”
里面的人将后门拉开一条缝,祝缨一推,把门推开了。那已不记得她了,问道“哎!你是谁呀?怎么能闯进来?好好的大门不走,你是贼么?!”
有两个高壮的汉子卷着袖子过来要驱逐的人,祝缨站稳了,说“叫九娘来见我。”
“你算哪根葱?就敢点名叫九娘?”
“你去问问她,陈大公子是不是很久没来了?”
“呸!陈大公子可不长你这样。”
祝缨含笑立着,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开门的人先动了“我去告诉九娘!”
不一会儿,九娘就款款而来“谁呀?前头正忙着呢……谁……你是?哎哟,小祝大人!”
祝缨道“真要我从正门进来问话?”
九娘吃了一惊“怎么?还有什么案子与我家有关么?这两天就……不是吧?我这里可从不窝藏贼人呐!”
祝缨道“就几句话,站这儿说。”
九娘忙把人都赶走,凑上前问“小祝大人有什么要问的?”
祝缨道“五娘家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这……”
“我为什么从后门来呢?就是给你留余地。”
九娘道“嗐!这条街上的,都差不离。她家比我们可要厉害得多啦!不过呢,人多,事儿也就杂,常有的。周将军呢,看着气人吧,其实咱们这儿遇着他那样的,算运气好的了。他可不像能杀人的人。”
祝缨道“是不是他干的,我会查。我问你,马某,有没有仇人?这条街上有没有恨他的人?”周游……啧!他结了什么仇他自己都不知道呢!
“那个马将军,癖好不大好,哪个姑娘也遭不住他。要说恨呀、怕的,有,可没有敢动手的吧?再说了,也打不过呀。哎哟,五娘一辈子好强,这回可真是遭了灾了。”
祝缨问道“五娘家,近来有什么事吗?招人嫉妒啦,与人纠纷啦,口角啦……”
“那倒没有,都是些寻常事。”
祝缨笑笑,道“过两天我还来打你,你要是听到什么消息……”
九娘都要哭了,上一回祝缨跟她打交道,直接把手头一个赚钱的珍珠给放了,还要她不许扣珍珠的行李,好大一注钱呢!再来,就要她出卖同行。虽然她和五娘的关系也不甚融洽,但是,还是不冒这个险了吧!
祝缨道“你怕什么?”
“您往我这儿一站,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嗯?”
“您不像到我们这儿玩儿的啊!”
“我就不能是落难才子?”
九娘道“嗯……第一是钱,第二是权。什么才气、机灵,都要靠边站的。”
祝缨失笑,转身拉开后门“走了,不用送。”
九娘赶紧唤来了打手“这是大理寺的人,以后遇着了先别得罪!我怎么比五娘还倒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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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缨出了九娘家,天色已暗了下来,他抖抖衣服,大步往家里走,堪堪走到了坊门口,开始敲鼓了。鼓声一歇,就是宵禁的时候了。
回到了家里,花姐正和张仙姑把饭往桌上摆,笑着说“今天你该着去杨师傅家里的,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祝缨道“这还算早?听,鼓都快停了。”
张仙姑道“你哪回不是踩着最后一声进坊门的?嗅嗅,你这身上什么怪味儿?”
祝缨在花街泡了小半天,九娘、五娘都是香喷喷的,香味还不一样,杂染了许多香气,自己嗅了一下,说“哦,可能是哪里不小心蹭上的吧。爹,吃饭了。”
祝大正蹲在屋外墙根边儿上抱头,闷闷地说“来了。”
张仙姑骂道“你不显摆、不抖擞就浑身难受!一身轻贱骨头,风一吹就想往天上飘哩!”
祝缨看花姐,花姐低声道“你现在是不是办着什么案子?就在后半晌,有几个人来,说是周将军家的,请看顾他们家将军。我寻思着,你认识的周将军,是不是只有叫周游的那一个?又不知道他犯的是什么案子,并不敢收。”
祝缨道“这就对了。”
“怎么?”
“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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