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
“破墙!”梁鱼努力分辨着风向,寻找最合适的位置尝试突破。
她指着一处墙壁,招呼众人,“来人,先集中往这里撒土,控制住火势后破墙,来几个不怕死的同我进去抢货,能抢多少是多少!”
里面足足有两万匹布呢,光本钱就要六七万两。
那都是别人定好了的,如若烧毁就得按照市价赔,届时就不是翻一番能解决的了。
“七管事……”
“别拦我!”
“东家……”看着匆匆赶来的明月,梁鱼满面苦涩,“是我的错,我没看好场子。”
白天还好好的场子,如今只剩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明月的脑袋都木了,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在做梦,魂魄游离在外,盲目地看着熟悉的人在面目全非的土地上收拾残局。
梁鱼带人拼命抢出来的货正堆在一旁,对比总数,也只是九牛一毛。
负责这一带巡逻的厢军也来了,一正一副两位头领正帮忙整顿,并追查火源。
不知过了多久,明月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你有什么错?”
“我没……”
梁鱼还要自责,明月却已一脚一脚踩在化为乌有的心血上走过来,木然道,“你反应及时,排布有序,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还冒死进去抢货。你告诉我,你有什么错?”
丝绸生前极为美丽,可大火过后却都和普通垃圾没什么分别,黑漆漆一片,有股淡淡的焦香味。混在此情此景中,尤为怪异。
明月慢慢走进还散发着余温的库房里,看着脚下厚重的灰烬。
她几乎不忍心再看,却还是忍不住蹲下去,用手拨开,露出里面一层又一层的焦黑。
许多堆叠整齐的布匹还维持着烧焦前的形态,仔细看时,甚至能看清上面的纹理,可一碰就碎。
“东家,别看了……”苏小郎跟在后面,心疼得要命。
彻骨的寒意混着愤怒和无力回天的颓然,化为一条冰冷的毒蛇,将明月由内而外紧紧束缚,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她的五脏六腑,她几乎喘不过气。
城外的山里本就有风,又多草木,风助火势,又有火油,岂是人力可控的?
七娘红着眼眶上前,说了另一个坏消息:前头织坊也被人放了火。
但是那边晚间没有人,只有织机和织机上没织完的部分布匹,大家怕是调虎离山之计,并不敢擅离职守,最终还是选择集中力量抢救库房。
“到最后库房实在失守了,我们的人才去的织坊,”七娘抹了抹眼角,心疼的五脏六腑都在哆嗦,“好歹还抢出来百来台能用的织机……”
库房几乎全军覆没。
一群人拼了命也只抢出来几千匹,但大部分都不完整,要么表层被烧被烫,要么染上了浓浓的烟呛气,无法正常交货。
真正完好无损的,可能只有几百匹。
明月仿佛被割成两半,一半被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充斥着,另一半却仔仔细细听着陆陆续续报上来的坏消息,同时还在划算着抢出来的布料,是要贱卖出去还是怎样。
有味道的好办,抖开用风狠狠吹几日,再过过香薰就完了,实在不行还可以留下自用……
“江老板,”负责这一带治安的厢军头领彭璐按刀而来,先饱含同情的叹了口气才说,“那灯笼里应该是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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