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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卑鄙地觊觎着高高在上的月亮。
那是月亮啊,月亮只看得见太阳和星星,又怎会照耀阴沟?
怎么办?
怎么办?东家会生气吗?会怎么看我,会赶我走吗?
“傻子,”明月却突然笑起来,“他们怎么跟你比?”
苏小郎动作一顿,蓦地睁大眼睛。
什么,什么意思?
不是“我怎么跟他们比”,而是“他们怎么跟我比?”
“除七娘和春枝,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几年下来,明月已然习惯了他的陪伴。只要苏小郎在,她就不会疑神疑鬼,因为他永远在半步之外,随时听候召唤。
平静的话无异平地一声雷,直炸得苏小郎头晕目眩,心荡神驰。
明月没有再说话。
卞慈也好,童琪英也罢,他们的世界太大太复杂,在他们心中,前程永远排第一,至于情爱?呵!
但苏小郎不同。
他的世界很小很单纯,明月就是他的前程。
苏小郎也没说话。
他的心酥了,化了,整个人活像泡在一汪热乎乎的糖水里,轻飘飘的,似乎随时都会顺着晚风刮走。
明月无声笑起来。
我给过你机会的。
苏小郎自愿放弃了离开的机会。
上元节过后,明月专门去了城外,亲自验收织坊。
正如庞磬所言,庞大的织坊吸引了不少附近的百姓来山脚下买卖,熙熙攘攘,俨然有了几分烟火气。
“您可算把春枝给我派来了,之前我又管账又管人,真是头都要大了!”七娘死死拉住明月的手,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她跟着明月干本属阴差阳错,天公作美,当初帮着打下手已算赶鸭子上架,后面染坊起来,又要管人,真真儿是硬撑下来的。
如今人员调整,明月让春枝过来管理人员,七娘只管账目、开销,虽说总量上来了,但多的只是重复,熟练之后就很轻松。
明月失笑,“能者多劳嘛,怎么样,还适应吧?”
老染坊、新染坊、织坊和庄园的各项出入账目,也够累的。
“还好,田庄那边有高大娘先过一遍,老染坊呢,又都是做熟了的,一切照旧。新染坊和织坊一并走账,忙乱也有限。”几年历练下来,七娘早已非吴下阿蒙。
七娘一边说,一边带明月去看了各色灭火器械。
“当初为防洪灾,房舍大多建在山腰、山顶上,部分房屋离水远,所以除了汲筒、水囊、水缸等物之外,咱们还专门修建了几座水车,挖了水塘,将低处的水引到上面去。如此一来,日常取水用水方便不说,万一有火情也能就地取水灭火。”
“水火无情,万万马虎不得啊!”明月郑重道。
四百号人呢,要么不出事,要么就是大事。
“是,”七娘说,“我跟春枝、高大娘都恨不得日日耳提面命,拎着他们的耳朵往里灌……”
“到底长进了,”明月笑道,“如今也是出口成章了。”
“耳提面命”这样的话,几年前的七娘可不会讲。
“您就打趣我吧。”七娘跟着笑,既羞涩,又骄傲。
有时她也觉得不可思议,曾经那些不堪的日子是如此遥远而陌生,仿佛一场t终于摆脱的噩梦。
“我是替你高兴,”明月笑,“对了,来时我见山脚下人不少,似乎还有摊子?”
“是,”七娘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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