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一点孤一直不明白。”
飞驰的舰船内,凤凰王形象的索什扬坐在巨大的椅子上,他的右手边是一座稍矮的椅子,端坐着一个身着红袍的大汉,正是伊萨卡尔,此时对方手上仅有一根长杖和一本崭新的厚皮书籍。
脱掉了盔甲后,伊萨卡尔身上的书卷气更重了,如果忽略了其体型,他就几乎是一个纯粹的学者,没有一点战士的气质。
这也是索什扬允许他们前往阴影枢纽所提出的最后的要求,千子们必须解除武装,或者更直接说让他们全部“退役”,他们将不再是千子军团的士兵,而是一群纯粹学者,盔甲武器他们都可以保留,但在阴影枢纽中必须保持没有武装的姿态。
伊萨卡尔等人也都同意了,或者说他们在网道里也早已厌倦了奔波,他们需要一个固定和安全的地方,去整理他们这些年收集到的信息和知识,人类一万年的变化太剧烈了,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才能梳理出一个脉络。
“听你所说,莫塔里安是一个极度厌恶灵能的原体,那么他为何最终会堕落向毁灭邪神,并成为亚空间中最臭名昭着的巫师之一?”
“凤凰王殿下,我们这些年能够得到的信息很有限,不过根据原体放置在历史神殿里的笔记和相关资料,或许大致可以做出一些推断。”
“哦?”
金色的面具下传来好奇的声音。
“马格努斯还有记录自家兄弟的习惯?”
“当然,这也是历史的一部分...尤其是莫塔里安,他对于原体的恶意更像是某种悲剧,其核心在于一个追求纯粹与掌控的灵魂,最终却在屈从中找到了力量的悖论...他出身于毒气笼罩的巴巴鲁斯,在崇尚黑魔法的养父压迫下成长,这塑造了他对灵能和不公权力的双重憎恶,然而,或许...正是这种根植于创伤的极度固执与对控制的渴望,为他的命运埋下了讽刺的种子——当帝皇以更强大的灵能姿态拯救他时,莫塔里安心中燃起的并非感恩,而是对自身无力与被施舍的深刻怨恨。”
“听起来似乎是,孤也听闻,人类帝国一些原体其实并不满意帝皇的出现。”
“少部分...这种性格决定了他命运的轨迹,在大远征中莫塔里安对灵能的公开反对与帝皇秘密依赖灵能的现实形成尖锐矛盾,加深了他的背叛感,虽然在尼凯亚会议中,他似乎得到了帝皇的支持,用攻击自己兄弟的方式满足了其仇视心态,可这远远不够...直到在荷鲁斯的叛乱中,正是他引以为傲的坚韧,使他和死亡守卫在纳垢的瘟疫中承受了远超凡人极限的漫长痛苦,这一段记录来自于一位丑角赠与的档案,他有着一副独角面具。”
“独角吗...你们还遇到过这位。”
“...莫塔里安对终结子嗣痛苦的责任与不愿承认失败的固执,最终促使他接受了纳垢的赐福,他以为这是在一个绝望情境中保持军团存续的实用选择,实则却让他和最厌恶的力量——巫术与不受控的灵能彻底绑定,从厌恶灵能的战士异化为永生腐朽的恶魔王子,但我认为这不仅仅是他的悲剧,也超越了个体堕落,而是揭示了当时帝国整个存在主义的深刻困境。”
索什扬思忖片刻后,点明了对方的暗示。
“帝国真理?听起来是这样。”
“他的一生都在反抗——反抗养父、反抗帝皇、反抗命运,但最终,他对控制权的执着追求,却以最彻底的被控制告终,这就和帝皇试图用帝国真理掩盖亚空间孽物的行为如出一辙,这映照出帝国真理存在的一个永恒悖论:当反抗的手段本身蕴含了所要反抗之物的逻辑时,反抗便异化为另一种形式的屈从,试图通过拒绝一切外在依赖来扞卫自主,却因在绝境中向外寻求实用解决方案而永远失去了自我。”
索什扬轻轻鼓掌。
“一针见血,当反抗的目标变成了为了反抗时,它本身就成为了一种奴役。”
“最终,莫塔里安的故事是一面黑暗的镜子,它足以警示我们,人性中最闪光的力量——无论是坚韧、责任感,还是对不公的反抗精神,若被推至偏执的极端,都可能化为自我毁灭的诅咒,他的命运不仅是一个英雄堕落的传说,更是一个关于自由与奴役、控制与屈服、以及个体意志在不可抗力量面前永恒挣扎的寓言。”
“所以,这就是你未来在书里对于他的论断了。”
“一家之见,或许其他人还有更深入骨髓的见解,原体都是复杂的,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论断之。”
“所以,你觉得人类之主需要为他子嗣的悲剧负责吗?”
“这需要看时期,或许整个大远征我们会以乌兰诺阅兵为分界线,划分为前后两段,这两段时期情况不尽相同,帝皇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不一样。”
索什扬思索片刻后,拿起一枚水晶轻轻抛向伊萨卡尔,对方接住后,水晶中就反射出一幅幅画面,里面的内容让伊萨卡尔半眯的眼睛缓缓张大。
在那里他看到了自己已经堕落的同袍与太空野狼战斗的画面,还有恶魔,以及化身恶魔王子的原体马格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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