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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认为自己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原本灵动小鹿般眼睛,居然也可以那样鄙夷冷漠的。
高晋无力辩驳,柳清玫和小公子之死他完全没有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高晋懒得去想其他,“求夫人看在之前在水西楼的份上,救我出府”。
见她不为所动,表情冷淡。也为了避免她不愿意出手相救,他再次补充
“临江国不可能在西三州没有暗桩,公主不可能没有保命之法,公主既已嫁入西三州,就与刘大都督同气连枝,若是魏国与西三州交恶,西三州真的能够承受魏王的怒火吗?在下恳求公主,救我一命”。
说着,高晋朝着文君跪了下来,重重地把头磕在了地上。曾经梦寐以求的女子,当下面前高高在上的公主、夫人,自己如同蝼蚁般下跪乞求,此刻的屈辱,高晋,永生难忘。
“我愿用一个西三州大都督的秘密作为交换”。
“有些宝物,摆放在架子上时,精美至极,非常迫切地想要,等到拿到手里再看,就不再是那个味道了。”
文君说这话时,高晋不敢抬头看她。
文君不愿再听他掰扯,就当她还给高晋一命,也没有让磕着头的高晋起身,她示意素昕,“给他安排”。
然后,便起身离开。
这一夜,瑶华殿外宫人忙碌着为柳夫人和小公子操办后事,士兵一夜未停歇,还在搜查贼人。
而瑶华殿内,却是静悄悄,无人敢打扰。
瑶华殿内全是女子,高晋虽睡在了走廊上,但几名侍女几乎全程都在监视者他。
高晋内心无比悲凉,无论如何这柳清玫因自己而死,连小公子也误杀了。
更无力的是,在文君眼中,他竟是如此不堪。
无人信任自己么。
虽然没有必要,他还是准备喊住了素昕,准备告知刘社和柳清玫的秘密。
“麻烦这位高手姐姐,给我准备一下笔墨”。
素昕听了,没有多言,立即去准备了纸和笔。
“你们让一让,我写给你们公主”,高晋做了个往边上走的手势,说完便就着暗暗的烛光写起了信。
写了很久,从昨夜与张小鲁喝酒,再到醒后被人引到福阳宫,再到柳清玫放自己出宫的细节,从救火队救火走到瑶华殿,事无巨细,密密麻麻写了两页纸。
“我无意伤人,但起火确实因我而起,内心愧疚万分,我与柳夫人无冤无仇……”
几名侍女,远远看到高晋写了很久,还一直在叹气。
第二天早上,孙夫人要为死去的柳夫人祈福,命素昕领着四名士兵来到膳房准备祈福用的菜品,而其中一名士兵则躲在了出府的泔水桶中。
临走之前,把信交给了领头的素昕,“给她吧”。
这封信,不超过二十字——“深夜目睹,刘社于柳清玫塌上。珍重。”
好像经历了一年那么长,高晋终于出府了。
这身衣服,就穿了两辈子那么长,酒气、汗味、泔水味夹杂,臭不可闻。
回到如归楼的高晋,连忙让店家烧水,准备沐浴。
临时准备热水,不算太热,高晋等不了这么久,准备就着温水在柴房内洗一把,但这还是不过瘾。
索性出门去,脱了外衣,跳入了一侧的西水河中。
虽然春季回暖,但这早晨的河水还是寒冷刺骨,高晋顺势游了起来,游着游着也身子也热了,一整夜的烦恼和思绪抛在了脑后,大清早也没什么人,根本无人注意到他,这游水,好不畅快。
等到高晋上岸,他远远看见这如归楼已经被层层包围。
喧闹声让高晋赶紧收拾收拾,“怎么回事”?
等到在岸上一侧的柴房看到小书童的时候,他才知道大事不妙。
外面的士兵是来抓自己的?
想起刚刚在自己房间脱下了都督府戍卫队士兵的衣服。
这么重要的物证!!
这小书童今天一大早从学堂返程来如归楼,刚好碰见士兵抓捕使团成员,又因他并非在册的使团人员,逃过一劫。
“高大人,快逃吧!不知道这大都督又发了什么疯,全部被抓了!”小书童吓得不行,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怎么了!”高晋把他拉到一边,他衣衫不整,裤子还是湿的,太过引入瞩目。
“高大人,张哥、李哥他们全部被抓了,现在西城的官兵全部在抓你,他们说,他们说我们魏国使团是杀害小公子的凶手!”小书童已经带着哭腔了。
这次的魏国使团,没有像高晋那样幸运逃脱,除了除自己和这名看护郑氏书籍的书童外,跟随自己从魏都来西城的其他人全部被抓。
高晋感叹命运的捉弄!
重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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