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情，被附身过的躯壳无法二次利用，但执念强大的鬼却能将执念小的鬼从附身的躯壳里面驱逐出去……
刘成刚在黄耀祖面前表演了快一个小时，此时此刻，顿时觉得自己犹如小丑一样。
他看着面带微笑...
夜雾如墨，缓缓退去的阴气在楼宇间留下一层灰白色的霜。街道上横七竖八倒着十几具昏迷的警员，呼吸微弱却平稳。黄耀祖站在档案室中央，手中断念刃滴落最后一缕黑血，刀身嗡鸣不止，仿佛仍在回应刚才那一战的狂暴。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块黑色令牌，纹路如蛇形缠绕，中央刻着一个古篆“酆”字，触之冰寒刺骨，竟似有生命般微微搏动，像是一颗沉睡的心脏被唤醒。
“李轩……你到底还藏了多少事？”他喃喃自语。
刘成刚负手立于法阵残骸前，目光扫过那些被钉在地上的黑袍人。他们身体扭曲，皮肤下不断蠕动，似有无数细小鬼影在皮肉中挣扎哀嚎。
“这些人不是主谋。”刘成刚冷声道，“只是傀儡。真正的‘招魂师’早已遁走。陆楠莺……也只是被选中的容器之一。”
黄耀祖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你以为她真是自愿投靠鬼道？”刘成刚冷笑，“不，她是被‘逆命者’种下了‘魂蛊’。从三个月前那次实验爆炸开始，她的意识就被一点点蚕食。今晚现身的，不过是残留的人格碎片罢了。”
黄耀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三个月前??正是陆楠莺试图解析测鬼仪核心原理的那一夜。实验室突发能量暴走，整栋建筑塌陷半层，她本人昏迷七日才醒。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技术失误，如今看来……
“她在被吞噬。”黄耀祖声音沙哑，“而我什么都没察觉。”
“这不是你的错。”刘成刚淡淡道，“你看见的是战友，而他们看见的是钥匙。陆楠莺掌握着‘破魂阵眼’的技术接口，只要控制她，就能远程激活港岛地下九处镇压点，释放封印百年的‘怨渊’。”
“所以今晚这场百鬼夜行，只是开胃菜？”
“是序幕。”刘成刚点头，“真正的劫难，在九狱试炼开启之时。逆命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试炼之门打开，阴阳界限最薄弱的一刻，他将强行闯入酆都秘境，夺取‘轮回簿’残页。”
黄耀祖瞳孔一缩：“那东西若落入他手，岂不是能篡改天下众生命格？”
“不止如此。”刘成刚语气凝重，“他会以自身为模版，批量制造‘伪神’。到那时，人间将再无生死之别，唯有强者吞噬弱者，灵魂沦为养料。”
风起，卷着灰烬在空中打旋。
黄耀祖忽然笑了，笑声低沉而癫狂。
“你们这些守门人，嘴上说着维持平衡，实则步步为营，把我们都当成棋子。李轩被你操控，陆楠莺被你利用，现在轮到我了??是不是等我也死在九狱里，你们就能说‘牺牲是必要的’？”
刘成刚沉默片刻，缓缓摘下左腕上的青铜镯子，轻轻放在地上。
“这是我第三任搭档的遗物。”他说，“他在追捕一名逆命者时失陷于第七狱，魂魄碎成三十六片，至今未能超生。我不是无情，而是不能情。规则若崩，万灵皆堕。”
黄耀祖盯着那镯子，良久未语。
最终，他转身走向门口。
“我会去试炼。”他说，“但不是为了你们的秩序，也不是为了什么净魂赦免。我要变强，强到足以亲手撕开所有谎言，强到能逼问酆都阎君??当年谁允许画皮鬼进入太平山庙宇？谁默许我母亲以命换命？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已消失在楼梯口。
***
凌晨三点十七分，港岛西环一栋老旧公寓内。
灯光昏黄，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的全家福：年轻的女人抱着五岁男孩，笑容温婉。相框玻璃裂了一道缝，正巧划过女人的眼睛。
李轩坐在桌前，手指颤抖地拼接着一块烧焦的电路板。桌上散落着数十个微型符纸、铜铃、磁针，以及一本泛黄的手稿，封面写着《破魂阵列?初代原型》。
门外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惧，随即起身拉开门闩。
黄耀祖走了进来，浑身带血，气息紊乱。
“你还活着。”李轩松了口气，又立刻皱眉，“你吃了糖果？！”
“嗯。”黄耀祖靠着墙滑坐下去，“不止一次。最后一次，是为了杀织梦蛛。”
李轩脸色骤变，快步上前按住他手腕，指尖搭脉，眉头越皱越紧。
“脉象乱了。阳火衰微，阴息逆行，魂体已经开始分离……你只剩七次爆发机会了。”他低声说，“七次之后，‘它’就会彻底接管你的躯壳。”
“够了。”黄耀祖咧嘴一笑，“七次，足够我杀七个高阶厉鬼。”
李轩沉默地取出一只玉瓶，倒出一枚漆黑丹丸。
“吞下去。这是用你母亲遗留的发丝炼制的‘归魂引’，能暂时稳固封印。”
黄耀祖接过丹药，却没有立即服用。
“告诉我真相。”他盯着李轩，“关于酆都令，关于九狱试炼，关于……你为什么一直阻止我查母亲的死因。”
李轩闭上眼，许久才开口。
“因为你母亲，不是普通人。”
“她是‘守魂使’，世代守护港岛命脉的隐世家族最后一位传人。二十年前，她发现有人在暗中挖掘‘地脉龙眼’，企图打通连接阴间的裂缝。她上报阴司，却被驳回??因为下令者，是当时的‘守门人总执’。”
黄耀祖呼吸一滞。
“那个人……是你师父。”
李轩点头：“刘成刚知道一切。但他选择了沉默。因为他相信，只有打破旧秩序，才能迎来新平衡。于是他放任画皮鬼潜入太平山庙宇，只为了让‘初魂碎片’顺利植入你体内??你是唯一能承载‘黑律反噬’而不立即崩溃的容器。”
“所以我的存在……是个计划？”
“不。”李轩摇头，“你母亲知道后果，但她依然选择牺牲自己，逆转仪式，将画皮鬼反封。她说……‘就算世界欺骗我的儿子，我也要给他活下去的理由’。”
泪水无声滑落。
黄耀祖仰头，喉结滚动，终于将那枚丹丸吞下。
一股暖流自胃中升起，缓缓抚平体内躁动的阴寒。
“九狱试炼在哪里举行？”
“九龙城寨废墟地下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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