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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章血海深仇(第1页/共2页)

    <b></b>无根生的坦诚,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张云渊心中最深处的那把锁。

    他看着无根生脸上那毫不设防的、属于一个父亲的温柔,心中的某个地方,被轻轻触动了。

    跳动的火焰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也映照出无根生眼底那份不加掩饰的脆弱。

    在这乱世之中,能遇到一个愿意将自己最大的软肋与秘密托付给你的人,何其艰难。

    这份沉甸甸的信任,若不以同等的真诚回报,便是对“知己”二字最大的亵渎。

    “我家里,也曾有个宝。”

    张云渊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飘散在篝火的噼啪声中。

    无根生闻言,将那块刻着“宝宝”的木牌小心翼翼地收回最贴近心口的位置,抬起头,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向他。

    张云渊没有看他,只是低头拨弄着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一些,仿佛那跳动的火焰能给他带来一丝温暖。

    “我出生在龙虎山下的张家村,一个很普通的小村子。”

    “我爹是个木匠,手艺很好,十里八乡都找他打家具,他身上总带着一股好闻的松木香。”

    “我娘……她绣的花,是全村最好看的,她绣的并蒂莲,仿佛能闻到荷香。”

    他一边说,一边用树枝在地上无意识地画着什么,像是在描摹一个早已模糊、却又刻骨铭心的家的轮廓。

    “我那时候,也差不多四五岁,很多事都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我爹给我做了个木马,刷着桐油,光滑得能照出人影。”

    “我娘给我缝了个布老虎,眼睛是黑亮的石子,我总觉得它晚上会活过来陪我。”

    “我每天最高兴的事,就是骑在木马上,抱着布老虎,等我爹收工回家。”

    “他回家时,总会把我高高举过头顶,他的胡茬扎得我脸颊发痒,但我总是咯咯地笑。”

    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仿佛也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但无根生能听出,那平静之下,压抑着怎样汹涌的波澜。

    “后来,有一天……”

    张云渊的动作停了下来,手中的树枝悬在半空。

    “村子里来了伙土匪。”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旧事,可那双映着火光的眸子,却骤然失焦。

    “他们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一把火,把整个村子都烧了。”

    “我爹把我娘和我藏在了地窖里,他自己拿着斧头冲了出去,再也没回来。”

    “后来,地窖的门被劈开了。”

    “我娘把我死死地护在身下……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能听到她牙齿打颤的声音,能感觉到她的眼泪滴在我的脖子上,滚烫。”

    “我能听到那些人污秽的笑声,比野兽的嘶吼更让我恐惧。”

    “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混在一起,灌满了小小的地窖,也灌满了我的童年。”

    “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云渊丢掉手里的树枝,抬起头,看向无根生。

    他的眼睛在火光下显得很亮,却又空洞得可怕,仿佛所有的光都被吸进了那片无底的黑暗里。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师父。”

    “他站在一片火海和尸体中间,像个神仙一样。”

    “他告诉我,我爹娘,还有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死了。”

    无根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任何语言在这样的惨剧面前,都显得无比苍白。

    他只能沉默地听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与酸楚。

    张云渊的声音里依旧听不出太多的恨意,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

    “师父说,那些畜生,他已经替我们报了仇。”

    “从那天起,我就恨透了这世上所有的恶。”

    “恨那些烧杀抢掠的土匪,恨那些趁乱世为非作歹的兵痞,也恨那些自诩逍遥、却行径与恶鬼无异的全性妖人。”

    张云渊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复杂与自嘲。

    “我觉得他们,和当初那伙屠了我满村的土匪,没什么两样,都是一群只知索取,不知敬畏的恶鬼。”

    “直到你的出现,我的看法,才稍有些改观。”

    故事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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