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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我叫季瑛(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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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我叫季瑛

    我叫季瑛,我家对面有个邻居,她叫薛时绾。

    自我记事起,家裏三口人就住在家属院的筒子楼裏,当时正是九十年代初,赶上设计院由事业单位改国企,不少人都下岗了,一笔遣散金就买断工龄,也买断了他们本来坚信永远不会丢的铁饭碗。

    我家是双职工,妈妈是工程师,爸爸是描图员,在工资按照职级和工龄发放的年代,爸爸高中毕业就开始参加工作,工龄比大学毕业的妈妈长,每月的工资甚至还要多五十块钱。

    二十块钱是家裏一周的伙食费,是一罐商场裏的进口奶粉,也是爸爸在每一次和妈妈吵架的时候都会拿出来反复念叨的资本,似乎为了这二十块钱,家裏的饭菜是妈妈一个人做,家裏的地板是妈妈一个人擦,家裏的衣服也是妈妈一个人手洗……

    妈妈像一个永不停歇的陀螺,上班干工作,下班做家务,好像永远没有休息的时候。

    我上托儿所的时候,改革与下岗都还没开始,设计院尚且还带着点保密单位的属性,家属院外围是红砖垒的高墙,高墙外常年站着两个精神抖索的哨兵叔叔,如果小孩淘气想要跑到外面玩,都会被哨兵叔叔架着胳膊抱回托儿所。

    哨兵叔叔对待大人总是一丝不茍的板着脸,但对我们这样的小孩却很和善,还教会了我们一种叫“打倒地主”的游戏。

    游戏需要一个人当地主,地主必须身强力壮,选托儿所裏面最高最壮的孩子,其他的人当农民,如果地主抓到一个农民,农民就会变成地主的佃户,帮着地主一起抓剩下的农民,最后看哪一边阵营剩下的人多,哪一边就算获胜。

    这本来就是一个小孩子疯跑打闹的游戏,但玩的次数多了,我却偶然萌生了疑问。

    地主是什麽意思?佃户又是什麽意思?

    托儿所的老师告诉我,地主就是好吃懒做,整天躺着睡觉不劳动的人,佃户就是辛勤劳动,却总是被地主欺负的人。

    那天晚上,妈妈下班后把我从托儿所接回来,一手拎着从食堂打的晚饭,一手牵着我,肩上的挎包裏还装着两本厚厚的大书,随着妈妈走路,一前一后地摇晃着。

    我嘴裏嚼着妈妈给买的山楂条,仰着头和妈妈说,爸爸整天在家裏不干活,只会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理妈妈也不理我,是地主,她每天在家忙东忙西,是佃户,是被地主雇来干苦活累活的佃户,每月工资二十块。

    妈妈听完笑起来,没说什麽,但我却知道,妈妈觉得我是个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大人总是不重视小孩子的话。

    于是,我连山楂条也不嚼了,郑重其事地告诉妈妈:“爸爸一直在欺负妈妈,这是不对的!”

    妈妈究竟有没有听进去我的话,我并不清楚,但是从那天开始,妈妈变得比从前更忙了,她和爸爸的争吵也更多了。

    他们吵什麽,我听不明白,只能听见,大概是在说房子和存款什麽的。

    又过了一阵子,只在过年时候才见过的爷爷奶奶来了家裏,姥姥也紧接着到来,但她并不是跟着一起吵架,而是去劝妈妈。

    我偷听过姥姥和妈妈躲在卧室裏说话,她们关着门,但我就躲在门后,木制的房门根本挡不住什麽声音。

    “妈是过来人,说的话也都是为了你好,夫妻两个人吵架闹矛盾都很正常,谁家过日子不拌嘴呢?再说,向东他是个好人,不抽烟不喝酒,也没有在外面乱搞,工资都交到你手裏,这不比那些吃喝嫖赌打老婆的男人好多了?还有什麽不满意的?”

    “家裏的家务都是我在操持,孩子我管,饭我做,衣服我洗,他一下班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家裏筷子掉了他都懒得弯腰拣一下!妈,这样的日子我忍不了一辈子!”

    “哎呦,他上了一天的班,下班回家累了嘛。而且男人笨手笨脚,根本就做不好家务,夫妻都要相互体谅。”

    “凭什麽啊?我也和他一样在外面工作,我也累,我也想要人体谅一下我……”

    房间內穿来妈妈压抑的抽泣声,我跑到客厅拿了抽纸,又跑回来想给妈妈送过去,但却听见姥姥的声音。

    “唉,女儿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妈也心疼你。可你也该想想,小瑛都这麽大了,再过半年就要上小学,你如果真离了婚,让她怎麽办?她将来到了学校,会被人笑话没有爸爸!”

    听见姥姥提起我,我赶紧将耳朵贴紧了房门,只听见妈妈的声音还带着颤音。

    “我已经和他讲明白了,房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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