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恩来和阮进玉专程传话,说皇帝今夜留宿后宫、钦妃娘娘那儿了。
说完他悄无声息的察了阮进玉的神色,后者脸上并未透露出什麽,洪恩自也不知道他心中想的什麽。
阮进玉只是平淡的点头,随后让他退下。
这些日子,皇帝近乎整日和他厮混在一起,不管白天黑夜,不管吃饭....还是什麽。
今日是头一次,白日他就去了后宫,后面一整日阮进玉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直到此刻,洪恩传来皇帝宿在兰青宫的消息。
他也无甚在意,心中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原本撬动的指尖顿了一下,随后转身去抱蹲在他脚边的兔耳。
整个锁铜院,只有一人一兔,寂静极了。
这只兔子近来更加圆润,胖了一圈,但这并不影响它好动,在阮进玉怀裏待了不到片刻就往下扑腾,随后蹦跶着,离开了他的视线。
第二日一早,阮进玉是被吵醒的。
洪恩来的慌张。
待人起来,额间已经冒出许多汗。
他禀明来由。
“大人,那兔子昨夜跑出去......”
听到这个开头阮进玉心中下意识便是一滞,很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洪恩继续道完后头的话,“被宫裏头那只猫抓死了。”
尽管已经有准备,还是止不住的心头一揪,
皇宫无人养猫,只有那一只,阮进玉自然知道。
洪恩没走,还有话没说完。
他说:“陛下知道此事,龙顏震怒。可那猫,太后不让动,此时.....”
好了,阮进玉算是知道了,洪恩来找他并不是因为旁的,而是这事闹大了。
那猫前朝就在了,在宫中地位不低,平日裏在宫裏头都是横着走的。
现在皇帝要对它动手,太后闻言自然第一时间就赶过去。
现在那边怕是有些不可开交。
此事总归是由阮进玉而起,那兔子是他的。
也顾不得心上多余的情绪,慌忙就跟着洪恩出了锁铜院。
只是,阮进玉到园中时,现场已经变了样。
阮进玉看到了皇帝,也看到了皇帝对面气的不行的太后,却没见到那只猫。
转来一问,洪恩才黑着脸告诉阮进玉,“已经沉塘了.....”
皇帝竟是如此怒气大。
此刻看着他面上是没什麽浮动。阮进玉不是不觉得意外,不是头一遭见他戾气这麽重,只是好久没有这般。此刻才想起来,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若是令他不悦,死便死了,八百条命都是白送的。
兔耳的尸体也不见得,阮进玉没问。大抵是因为死状太过惨烈,入不了人眼,所以才在此没见到。
太后俩条眉毛都快飞起来,失去了惯来的慈厚,此刻话语透着强势,“皇帝,未免太不将先人放在眼裏!”
严堰视线一转,几乎是立刻就锁定刚来这裏的阮进玉。随后往这边来,目光只在他身上,一时竟是无言而出。
太后的声音从俩人身后传来,阮进玉听得万分清明,“那兔子死便死了......”
她还欲要说,皇帝听到这话才转过来,眸子压在眼眶裏,是止不住的狂涌。太后止住声音,是身边的周生离止拉住了她,也是被皇帝这眼神给压了下去。
边上又来了人,摄政王严掺和冬禧长公主一同踏进来的。显然都是有所耳闻才径直到的这块地来。
“皇嫂何必这般生气。”冬禧显然是已经知道此事过程,她掐着步子来,并未离太后太近,却是压了她没说完的话,“这兔子是谁人宫裏头的?”
“我的。”一直没说话的阮进玉终是在此刻开了口。淡淡的话,淡淡的答了。
听到他说话,冬禧眯了眯眼,一时后头没了声音。太后也是这个时候才将目光回神,放在阮进玉身上去。
阮进玉照盘全收,并未有何神色。
摄政王这话却是接的及时,他道:“这俩只牲畜实在不能像较。我若是没记错,那黑猫脖子上挂的项圈,可是前朝太皇太后亲自带上的。意义不同便罢,怕是太皇太后恐难平息。”
“陛下,冲动了......。”
阮进玉低下半边头,无声勾了勾唇。没等皇帝对他的话做出反应,他便随后从皇帝身侧走出来,往前一步,对着前头的人启唇,“还得怪我。”
“昨夜忘了关门,叫它跑了出来,才有了这般祸事。”他声音实在是温气,一如他这个薄薄的身子,“如此,殿下你尽管罚来,先人之意不能不重要,我就是偿了命,也在所不惜。”
摄政王抬眼看他,这人真是薄弱的身子说着薄弱的话,架势却是直直的甩到严掺头上来。
严掺看着他,他的身后是皇帝那一双墨黑的眼,和那凌厉张狂的身姿,让人半分忽略不得。
这话堵得严掺一时没法接。
如何接?让他罚帝师?怕是戏语冲了天。
也正因为如此,严掺方才的话更显得蠢笨。此刻真是骑虎难下,前后都没路给他走了。
他原也只是想顺着太后的意去挑皇帝的刺,谁知道这帝师......
帝师偏偏不乘皇帝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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