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说来,那一带是无主荒地,但离王家村太近,所有人都默认是王家村的财产。且牲口吃喝拉撒有味儿不说,还容易招惹蚊蝇,除了想捡牛粪的,大多数人都不喜欢。
王山知道了,最初有些警惕,“只有牛,没有人?”
小孩儿摇头,“只看见牛,像是随手赶过来的。”
牛认路,吃饱了自会家去,且牛属贵重财产,盗窃是重罪,很少有人敢偷,所以放牛人一般不会跟得太紧。再者,都快进王家村了,吃的算是王家村的草,或许那厮也心虚,怕被撵走,故意不出现。
王山又叫他们观察几日,见那些牛只在附近吃草,便道:“你们看着些,不许进村子,旁的就不要管。等吃完了草,自会离去。”
他做的买卖名不正言不顺,又正是赚大钱的时候,不好轻易易与人起冲突。
两边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负责放哨的孩子们也渐渐没了紧盯的兴致,对频频出没的牛群视而不见。
六月二十八日,王家村的织染坊里来了两个染料贩子送货,王山与他们交割完毕后,又去库房里检查一回:
将近四百匹纱呢,有各处收来的,也有自家织出来的,如今都做好了,就等着过两天送到各处,等拿回银子来付了货款,就可以盖几间大瓦房了!
王山看得心满意足,觉得自己简直聪明极了!
光埋头织布能赚几个钱儿?果然还是得跟着旁人走,人家吃肉,他光喝汤就喝饱了!
王山哼着小曲回前院,搂着浑家睡觉,想着一定得趁早多生几个小子……
嗯?!
正做美梦呢,突然听得外面狗子狂吠,紧接着一阵晃动自身下传来,活像车辆颠簸,又似地龙翻身,瞬间将他惊醒。
浑家迷迷糊糊嘟囔道,“这床怎么晃?”
“出事了!”王山眼皮狂跳,一骨碌爬起来,鞋都顾不上穿,胡乱抓着衣裳就往外冲。
他甚至来不及细想究竟出了什么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我的货!
在睡梦中的人纷纷惊醒,有反应快的也意识到不对劲,跟着王山往后冲,边跑边喊:“地动了,地动了!”
不对,似乎不是地动,什么动静?
“咚……咚……”
地在颤,墙在动,有什么在撞墙!
野兽?可王家村附近并无深山老林,野物虽多,也只是野鸡野兔并蛇虫鼠蚁之流。
纵然偶有野猪,也不该这个季节下山呐!
“哞……”
好耳熟!
“不好,是从库房那边传来的!”
有人大喊。
这座织染坊为纵向排布,前院做工,后院住人,中间防守最严密的地段做库房。
可现在,偏偏就是中间出了问题!
王山抄起锄头,立刻带人赶往库房,下一刻,众人就看到了此生最为恐怖的场景:
朦胧月色下,一双尖利的牛角毫无征兆地破墙而入,紧接着便是一颗双目赤红的蛮牛头颅、小山般的巨大牛身,一头接着一头!
为首的公牛甩了甩头,血珠飞溅。
它却像不知道疼痛般喷着鼻息,前半身微微伏低,用力刨地。
这是要继续攻击的姿态。
“娘啊!”
牛发狂非同小可,刚还气势汹汹跟过来的众人顿如鸟兽散,就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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