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年下来,她和薛掌柜也算大半个知己忘年交,况且此事瞒不过聪明人,索性不装了。
她这个样子实在是惨且好笑,薛掌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先叫人去请张六郎,自己则给明月泡了一大壶浓浓的金银花菊花败火茶,“你的气性也忒大了。”
“也不必他来,一来一回又折腾,”明月喊住跑腿之人,“直接叫他去联络吧,再者我前儿提到的买人一事,也催他加紧些办。”
跑腿那人一一应下,又看薛掌柜,“东家,您还有什么吩咐?”
薛掌柜朝门外抬抬下巴,“去吧,就照明老板这么说。”
最初二人相识时,明月还是“明月”,后来在当地落籍,薛掌柜偶然听得人叫她“江老板”,却也没改口,仍这么叫着。
明月,江明月,不都是一个人么?
过一刻钟,茶水出色,明月连倒三碗,咕嘟嘟喝个底朝天。
薛掌柜亲自给她续上,笑道:“急什么。”
明月眼神幽怨,“好心没好报,你是没遇上。”
薛掌柜瞟她一眼,风情万种,又低头看看自己新染的鲜红指甲,轻飘飘来了句,“你怎知我没遇过?”
明月怔住,端着茶碗的手停在半空。
也是,自己尚为懵懂少女时,对方便已是本地赫赫有名的丝绸商人,可薛掌柜也不是生来就是薛掌柜,她也曾青涩过……
年轻女子想要商海立足,谈何容易。
“年轻人气盛,刚遇到这回事在所难免,等过两年再回头看,你就会发现现在遇到的根本不算什么。”薛掌柜平静道,“人要想得开,也要撑得起。”
一路走来,哪儿那么多真心呢?真心换狗肺,再寻常不过。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放眼望去,但凡被赞“仗义”、“豪爽”的,哪个没吃过几回哑巴亏?
好坏都是比出来的,若天下人皆言而有信,坦诚相对,“仗义”便也不显得“仗义”,“豪爽”也不算“豪爽”了。
明月渐渐平静下来。
这种事,外人不好多说。也就是两人性情相投,合得来,不然就薛掌柜方才那几句话,谁听了不像幸灾乐祸?
薛掌柜最后说了一句,“想打人,就要先学会挨打。”
明月懂了,想赚钱,就要先接受赔钱,各式各样的赔钱。
今天她所遭遇的,也不过是诸多生意人都可能遭遇的其中一样。
回想着一路走来,确实很苦,可这几年的所得已超过大多数人……
薛掌柜静静看着明月那张虽锋利却仍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心中有羡慕,有佩服,也有感叹。
太稚嫩。
哪怕她天资过人,终究太稚嫩了。
年岁大并不能抵挡一切,但阅历真的很重要,以明月的天分,同样的事放在几年后,或许阅历丰富的她就能早一些发现端倪……
明月一边听着薛掌柜的话,一边在心里琢磨,如何彻底避免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余光瞥见薛掌柜倒水,细细水流自茶壶淙淙落入茶杯……啊!
明月简直恨不得跳起来给自己一个大巴掌,多简单的法子啊,之前为什么没想到!
染料不比其它,许多都是细颗粒、粉末状,一一细查也好,抽查也罢,都不彻底。
可如果让染料贩子送货时,当面倒入明月家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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