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但审判殿中所有的观者,却都听到了。
一张接着一张的面具从那片片补丁中挣扎着冒出,似乎是绣描上去的纹路,又似乎是从生生从什么人身上剥下来的,诡异的生活。
看见那些面具时候,饶是王璇、庾迹这些高门郎君,都有些惊悚。
是,他们确实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这欧阳晟的旧事与手段,知晓他到底是如何的狠辣,也知晓他这一身衣袍到底遮掩着怎样的罪孽,他们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反正这欧阳晟不能对他们动手,反正这欧阳晟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那欧阳晟就站在他们面前,那熔炼了绝大多数罪行的袍服撕去表相展现内里,不就恶心了他们?
孟彰早早沉下眉头,看着那件打满补丁的衣袍中,一张张面孔无声地挣扎着、呼喊着。
太久太久没有得见天日,呼喊也好,挣扎也罢,到了这一时,只剩下麻木。
麻木地挣扎,麻木地呼喊,再不希冀世界的应答,再不奢望自外往内探来的手
又或者,也不是这些残魂真的麻木了,而是这些残魂在经历漫长的折磨与压榨后,仅剩余下来的那点心力就只能支撑着他们重复往日的执念。
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去做出反应了。
“此人必得清算,不能轻饶。”孟彰低低道。
夹杂在布料撕裂声、铁链抖动声中,孟彰的声音低不可闻,几乎没有人听清他的话。
平等王目光微动,又自看了过去。
孟彰陡然抬起目光,往上方看去。
上首高坐大椅的阎君眉眼镌刻着岁月的痕迹,但当祂垂落视线看向孟彰的时候,孟彰却能从那目光中感受到岁月的薄暖。
阎君冲他笑了笑,眉眼间隐带安抚之意。
孟彰微愣,很快低头,以表谢意。
阎君的目光回转,重新落到欧阳晟身上时候,那薄暖尽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岁月的冻寒。
祂看着下方抱头无声惨嚎的欧阳晟,漠然且高绝,耐心异常。
待到所有声息平复下去,欧阳晟的魂体却仍是一下下地抽搐着,久久不能平静。
“可能答话了?”平等王问。
欧阳晟突兀地笑了一声,他蜷缩着身体,又等待了许久,才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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