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什么别的话，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对订婚的一对夫妻说出祝福。

    “你考大学的费用我会继续出，直到你将来找到工作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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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之上皱了皱眉，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从拖油瓶变成了一个累赘，变成了阻碍一个家庭幸福的根源。

    可是如果他连经济都不能独立，他怎么和别人提要求呢？

    陈舒云还要说话，陈之上手机就响了。陈舒云很不满有人来打扰他们的谈话，也很不满陈之上为什么不提前设置手机静音，她皱着眉头看他。

    是温乔。

    陈之上从来没有如此想要逃离过一个地方，也从来没有如此感谢温乔。他向Arthur简单示意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温乔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活泼而热情，吹走陈之上身边的寒风：“陈之上，五月是不是生病了？你有没有空过来看看呀？”

    包厢里很静，静到所有人都可以很轻易地听到电话里的声音。

    陈之上抬头看了看对面的母亲，她正很亲密地握着Arthur的手。听见陈之上的电话声，陈舒云开口想要说什么。

    陈之上也从未如此想过要报复自己的母亲。他低声对温乔说了一句“马上就来”，然后就抬头很抱歉地跟对面两个人讲：“抱歉，我的猫好像生了病，现在需要去找我的朋友。”

    好像这样做就能证明，猫要比母亲重要。就像他的母亲做的那样，证明自己的事业和爱情要比儿子重要。

    陈之上陷入一种报复的快意中，他无视了陈舒云的愠怒和Arthur的欲言又止，拿了大衣就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

    他给温乔留过潇洒的背影，给老师留过抗拒的背影，给同学们留过冷漠的背影，他现在也终于把母亲也放在了身后，成为真正孑然一身的人了。

    他把摩托车开得像飞一样快，心里那股郁结的气才慢慢散去。

    到了地方以后发现温乔正眼泪汪汪地蹲在地上，五月窝在他的手心里，叫声都微不可察，玫瑰和小七围着它喵喵叫。

    陈之上难得有了些着急的情绪，走过去在温乔身边蹲下，轻声问：“五月怎么了？”

    温乔哭得眼皮都红了，泛着水光，一抽一抽地回答陈之上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但是今天五月吐了，喂进去的猫粮也都吐出来了。”他说完以后眼泪流得更多，努力让自己肩膀不要颤抖：“我好不容易才给你打了电话，陈之上，怎么办啊？”

    陈之上来的路上就买了一个猫包，他拍了拍温乔的头，示意他把五月放进去，又给其他几只猫添了点猫粮安抚了它们。

    温乔哆哆嗦嗦地提着猫包跨上摩托车，嘴里一直在不停地唠叨：“陈之上，五月会不会死啊？”“陈之上，我好害怕。”“陈之上，陈之上。”

    陈之上感觉自己好像被依赖了，温乔每叫一声他的名字，就把陈舒云的声音在陈之上心中抹去一点。他把头盔戴到温乔头上，隔断了他的絮叨，难得地安慰他：“不要怕，五月很坚强。”

    两人把五月送进宠物医院，各种检查一顿折腾下来，医生宣布：“是子宫蓄脓，要做手术。”

    陈之上一怔，完全没想到是这种问题。

    医生看了看两个明显还是学生的人，问：“手术要不要做？做的话谁来交钱？”

    温乔看了看发愣的陈之上，说：“我来我来，去哪里交呢？”

    陈之上看了他一眼，自己拿了缴费单就出去了。他走得有点快，温乔跟在他身后小跑着：“为什么不让我交啊？我也算是五月的监护人吧。”

    陈之上说：“你家人不会问你钱的去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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