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快看！大鸟！”

    谢昭像个第一次出门远足的孩子，时不时发出惊嘆，将看到的趣事指给楚临渊看。

    楚临渊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坐在他对面，目光顺着他的指尖望去，偶尔“嗯”一声作为回应，冰冷的侧脸在晃动的车影裏显得柔和了许多。

    他的视线更多时候是落在谢昭带着笑意的侧脸上，看他被春风吹拂起的发丝，看他亮晶晶的桃花眼，觉得这沿途的风景，都不及身边人万分之一生动。

    行至一段较为平稳的路段，谢昭放下车帘，转过身，很自然地歪倒在楚临渊身上，把头枕在他腿上，打了个哈欠：“起太早了，有点困……”

    楚临渊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一只手自然地搭在他腰间，另一只手轻轻梳理着他有些散乱的头发：“睡会儿。”

    车厢微微摇晃，如同舒适的摇篮。谢昭闭着眼，却没什麽睡意，鼻尖萦绕着楚临渊身上特有的冷冽又干净的气息，让他心安又有些心痒。

    他睁开一只眼，看着楚临渊线条优美的下巴，故意用指尖戳了戳他的喉结：“师兄，你说铁牛那傻大个现在到哪儿了？不会被人骗去挖矿了吧？”

    楚临渊抓住他作乱的手指，握在掌心，淡淡道：“他有他的造化。”

    “也是，”谢昭翻了个身，面朝楚临渊，眼睛亮闪闪的，“那你说小鹿和苏糖能把宗门管好吗？陈伯会不会嫌她们太吵？”

    “小鹿沉稳，苏糖机敏，尚有云芷留下的阵法相助，无妨。”楚临渊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指尖拂过他的眉骨。

    “嘿嘿，也是，咱们归墟宗的孩子，都是好样的。”谢昭得意地笑了笑，像只炫耀自家崽子的猫。

    他忽然想起什麽，压低声音，带着点狡黠，“师兄，等咱们回去，说不定洛师妹都在宫裏混成说一不二的大佬了！到时候咱们是不是还得给她行礼啊？”

    楚临渊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她敢受？”

    谢昭想象了一下洛红衣冷着脸接受楚临渊行礼的画面，自己先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笑得肩膀直抖。楚临渊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嘴角也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

    笑闹间，谢昭忽然想起一事，从楚临渊腿上爬起来，凑到他耳边，热气呵在对方敏感的耳廓上，声音带着诱惑的甜腻：“师兄~你看这春光正好，马车晃晃悠悠的……是不是也別有一番风味？”

    楚临渊耳根瞬间漫上薄红，眸光一暗，手臂收紧，将人牢牢圈进怀裏，声音低哑：“……安分点。”

    谢昭被他搂着，感受到他骤然加快的心跳和身体的变化，得逞地笑了起来，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狐貍，却也不再乱动，安心地窝在他怀裏，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看着窗外流过的风景。

    马车一路东行，偶尔会遇到同行的商队，或者风尘仆仆的旅人。

    有人看到这辆明显价格不菲的马车，以及车厢裏隐约透出的、气质非凡的两人一熊，都会投来好奇或羡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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