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江也算是加班熬夜了。
“辛苦了三江叔,您早点歇息吧。”
沈砚没再打扰,推门告辞。
夜黑风高,天上是一轮弯月。
沈砚走在村路上,四周一片漆黑,基本上是伸手不见五指。
夜里出门,村民们都要带上火把,否则寸步难行。
好在沈砚有沙盘辅助,一路走回去倒也顺利。
第二天,沈砚睡到了日上三竿。
今天他不准备打猎,主要任务就是鞣制四张狐皮,然后取出野松湖里的那三个鱼篓。
刚剥下来的叫生皮,经过鞣制阴干之后才是熟皮。
想要卖出个好价钱,皮子必须经过鞣制。
吃早饭的时候,苏婉卿将一份田契放在了沈砚面前。
“嗯?王老蔫的田契?”沈砚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昨天老蔫叔来了两趟,没等到夫君,就把田契交给爹了,爹让我拿给夫君。”苏婉卿为沈砚剥了个鸡蛋。
沈砚点了点头,“等吃过早饭,让大哥把村里的孙秀才喊来,与王老蔫立个字据。”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白纸黑字写清楚,再签字画押,免得后面多生事端。
苏婉卿想了片刻,补了一句,“好,等孙秀才立了字据再容我看一眼,免得有疏漏。”
“嗯?”沈砚目光一亮,一脸意外,“婉卿,你会认字?”
苏婉卿微微点头,“嗯,幼时家中聘请过塾师为我启蒙,长大后也读过几本文词雅集。”
在这个年代,能够聘请塾师给家中的女子启蒙,这家境绝对不一般。
沈砚更加意外了,“想不到婉卿竟然是大家闺秀!”
“没有的事。“苏婉卿眼底闪过一抹痛苦,“乱世当前,承蒙夫君怜惜,我能苟活性命就不错了。”
沈砚也不想提起对方的伤心事,于是就提议让苏婉卿教他认字。
前身是大字不识几个,文化水平低得连一句话都写不出来。
听到这个要求,苏婉卿很快转阴为晴,欣然答应下来。
沈砚想了想,决定将田契交给苏婉卿保管,同时连同立字据的事也让她去处理。
上午将王老蔫叫来家里,签字画押之后,这桩事总算是了结了。
王老蔫感激涕零,恨不得当场让他儿子王大柱给沈砚磕一个。
送走了王老蔫一家,沈砚来到李朔家院门外,开门的是李三江。
看到沈砚站在门口,他脸上的警惕迅速化作一抹和煦的笑意。
“是阿砚啊,快请进。”
小妹李朵正在前院,高兴地拎着几条冻鱼,正往柴屋走去。
见到沈砚来了,欢欢喜喜地喊了一声砚哥儿。
来到后院,就见李婶已经将四张皮子泡下了。
“哟,阿砚来了啊,快坐,快坐。”
李婶脸上的笑容从未如此灿烂过。
早上自家男人已经跟她说了,等这四张狐皮鞣制好了,沈砚会送一张给李朔。
当时她激动得差点儿就晕了过去。
原本还觉得沈砚是村中泼皮,她打心眼里瞧不上。
现在得知沈砚如此照顾自己儿子,心中又是一万个感激。
人心啊,就是这么一个复杂的东西。<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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