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若我短短几日硬给你拼凑起来,你还敢坐不成?”
她家的造船厂颇具规模,木料都是提前预备好的,可纵然有现成的木料,也得从头开始造,期间各样打磨、晾晒、刷漆,一个月两条真不算慢了。
“若实在着急用,”郑太太又道,“还有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不过未必能成。”
明月之前还排着几个客人,可以试着与对方协商,看能不能补一点银子,插个队。
一个月就耽误不少买卖呢,明月想了想,“可有我认识的?”
但凡舍得买画舫的,大约都不差补的那点儿银子,若贸然开口,没准儿对方以为自己侮辱人呢!
郑太太说了几个人名,明月只是摇头。
果然不认识。
倘或来日彼此有生意往来倒也罢了,算提前结交一番,可那几家的买卖和布料八竿子打不着,若硬要抢先,势必要动用人情。
人情债最难还,几条画舫还不值这个价。
“两条就两条吧。”明月拍板。
明月一共定了六条,约定最迟下月底全部交付,并主动给了定金。
郑太太笑道:“同我外道什么,难不成你还能丢下园子跑了不成?”
六条中等画舫的利润对她而言不算什么,更要紧的反倒是双方加深往来后可能带来的各样商机。
不过她不开口要是一码事,明月不主动给又是另一码事。
“嗨,早晚都得给,还留它们在家生小的不成?”明月笑道。
郑太太莞尔,命人取来文书,两人现场签了,又按手印。
郑太太亲自签名,远比造船厂的管事签名更可靠:
只要她在一日,哪怕造船厂关张大吉,这笔买卖也赖不掉。
敲定一笔买卖,两人越发融洽,自在听戏,郑太太便拿几件坊间事来说,又突然来了句,“这些日子,童家好生热闹,你可送去贺礼了?”
一听这个语气,明月便猜到她的贺礼定然也被退了回来,当下做懊恼叹息状,“终究是书香门第,岂是我高攀得起的?自讨没趣罢了。”
果然,郑太太心中立刻舒坦了些,既艳羡又带些酸溜溜的说:“读书人么,门槛自然高些。”
高到邻居都迈不过去!
经商赚来的银子便是臭的不成?
送礼还被退回来,简直欺人太甚!
明月笑笑,目光越过高高的院墙,悠悠道:“……是啊。”
读书人家的门槛之高,前阵子她可是深有体会。
九月初五放榜,童琪英顺利高中第七名举人。
该名次已足够靠前,最难得的是,童琪英是前二十名中年纪最小的。
偏他家世又好,人也标致,温文尔雅,一干地方官员皆对他赞赏有加。
童家本为杭州望族,如今又出了童琪英这么个年轻举人,无量前途触手可及,越发门庭若市。
不过童家亦如当初的杨家一般,立刻闭门谢客,除亲朋好友之外,拒收一切贺礼,明园和碧波园等并不相熟的邻居们所赠贺礼,一并被拒之门外。
戏台子上还在咿咿呀呀地唱,但郑太太已全然没了听的心思,摆弄着精致的象牙小扇道:“听说除了衙门办的宴席和几位官老爷相邀,童举人去一去之外,余者一概推说不见。”
“尚未及冠的年轻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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