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按照轻重缓急、大小粗细写下来:
大事共有两件,建织坊、买船。
这两件大事又可分为若干件小事:
要建织坊,先买地,之后才是盖房子,包括织坊、住处、伙房,专门染单色的小型染池等,仍可以找上回那些工匠,做得又快又好,匠人们也本分,从不多嘴多舌。
买地的事很快就有了答复。
明记染坊所处地段位于杭州城和下辖若干村落之间,距离哪边都不算很近,四周极其荒凉,暂时没有别的买家。
见苏小郎又来,管理荒地的蒋姓吏员欢喜坏了,恨不得一股脑都塞给他,边翻簿子边喋喋不休道:“非我硬塞,一早我说什么来着?你们东家非凡人也,少买不如多买,若早听我的,一口气配齐了,何至于这一趟趟的琐碎!倘或中间有谁买了去,又怎么说?”
苏小郎并不顺着往下说:“话虽如此,到底要花银子不是?慎重些总没错。”
东家的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平白无故买恁多荒山作甚!
蒋书吏素擅看人下菜碟,听这话便知他是个忠心的,当即打住话头,“说得也是。”
苏小郎亦领情,笑道:“不过您久在此间,想得自然比常人周到些,难得愿意指点,东家也是领情的。”
说着,又悄悄塞了块碎银子。
书吏没有品级,却掌握着实际权力,各路消息亦灵通,交好没有坏处。
蒋书吏很是受用,熟练袖起,半趴在书案上,勾勾手示意他附耳过来,悄声道:“光买荒地有什么要紧,城外多有肥田,你东家可要?”
苏小郎心头一动,故作疑惑,“城外有肥田卖?小弟怎没听过?”
“你们听过的还算什么肥田!”蒋书吏嗤笑一声,倨傲道,“等闲人我还不告诉呢!我有几位同僚,手里颇有上等肥田,只不耐烦打理,正欲寻个稳妥人出手。价钱么,比着市价来就好,你们捡便宜,我们么,也不吃亏!如何?”
苏小郎十分心动,却不敢替明月应承,大略问了地段便回明园报讯。
东家向来只做买卖,会喜欢吗?
“肥田?”明月听他说了位置,马上明白过来,“原来是无本的买卖!”
之前卞慈似乎提到过,那一带的田地多在官员、乡绅名下,不过官员一茬接一茬的倒,田地也要易主,必是经手的官t吏捣鬼,中饱私囊。
被刮了油水的“苦主”巴不得名下财产越少越好,以标榜自身清白,自然也不会声张。
苏小郎恍然,“这么说,倒很可信了。”
最怕白花花的银子给出去,到最后却什么都见不到,又不好同衙门中人打官司。
“自然可信,”明月笑道,“你那银子没白给,他说得不错,一般人哪里知道这样的门路?即便问,人家也未必应承。”
苏小郎眉开眼笑,“跟着您这么些年,总该有点长进。”
一旁的苏父自觉没眼看,索性别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唉!
春枝不由感叹,“怪不得世人都想做官。”
银子来得忒容易!
“买些也好,”明月想了想,“做买卖利润虽高,风险也大,田地握在手里,心里也踏实。”
江南鱼米之乡,何况还是上等肥田,纵有天灾亦颇富产量。况且也能借由此事结交一番,自然要做。
“不过咱们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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