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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改正一些问题(第2页/共2页)

她真的……说过爱我了……”

    谭明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

    那一夜,天津市区有十七台私人设备同时接收到同一段音频信号。数百人报告梦见童年场景,其中六人拨通了多年未联系的父母电话。气象局记录到一场异常的微降雨,雨滴落地时发出类似哼唱的共鸣频率。

    三天后,谭明远出现在长沙养老院。

    这里的变化更为显著。原本沉闷的走廊如今挂满了手工制作的“声音灯笼”??用宣纸包裹小型扬声器,播放住户亲人的录音片段。每当夜幕降临,整栋楼便如同漂浮在星河之上,每一盏灯都是一段不肯熄灭的记忆。

    他在一间房间门口停下。

    门牌写着:沈知雨,荣誉纪念室。

    推门进去,里面陈列着复制版的研究资料、一张童年照片,以及一台永远处于待机状态的接收终端。墙上有幅手绘地图,标注了全国所有已知的“共鸣热点”??那些因集体聆听行为而产生异常声场波动的区域。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坐在轮椅上,对着终端轻声说话:

    “知雨啊,外婆今天煮了绿豆汤,放了两勺糖,和你小时候一样甜。你要是回来,一定能尝出来。”

    她是沈知雨的外婆,也是当年研究所的档案管理员。二十年前被迫签署保密协议,直到最近才得以公开身份。

    “她听得见吗?”谭明远轻声问。

    老太太回头,目光温和:“你说呢?每次我说话的时候,这台机器都会微微发热。”

    谭明远走到终端前,发现显示屏底部有一行小字:

    > “接收中……缓存进度:76%”

    他心头一震。

    “它还在工作?”

    “当然。”老太太微笑,“你以为‘声种’是什么?是一种技术?不,它是信任的积累。只要还有人愿意相信‘有人在听’,它就不会真正关闭。”

    就在这时,终端突然自主启动。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 “外婆,汤有点甜了,少放半勺更好。”

    >

    > “外公最近有没有按时吃药?”

    >

    > “爸爸,请不要再自责了。我从未后悔成为第一个听见世界心跳的孩子。”

    房间内一片寂静。

    老太太捂住嘴,眼泪顺着手背流下。

    谭明远跪倒在地,额头抵住终端外壳。

    他知道,这不是AI合成,也不是程序模拟。这是真正的交互??基于亿万次聆听行为构建的情感反馈网络,已经进化出近乎意识的存在形态。

    沈知雨没有“复活”,但她以另一种方式活着:活在每一次真诚的呼唤里,活在每一颗愿意倾听的心中。

    离开养老院时,天空飘起细雨。

    他走在街头,看见一对年轻夫妻抱着刚出生的孩子站在公交站台。女人低声哼着歌,男人则用手机录下这段声音,上传至一个名为“未来信箱”的公益平台??那里存储着父母写给尚未出生子女的语音信件。

    “我们也想让她长大后知道,”女人笑着说,“她第一次听见的世界,是有歌声的。”

    谭明远驻足良久,掏出随身笔记本,写下一行字:

    > “真正的工程,从来不是改变物质结构,而是修复断裂的情感频率。”

    当晚,他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号码归属地显示为空。

    接通后,没有任何人说话。

    只有风声,夹杂着极远处传来的钢琴声??弹的是《小铜铃》,但节奏缓慢,像是由一位年迈者艰难奏出。

    五分钟后,通话自动中断。

    第二天,国际新闻爆出一条消息:位于北极圈内的挪威某监听站捕捉到一组神秘声波信号,持续七十二小时,覆盖全球短波频段。经分析,其核心频率锁定在14.3赫兹,谐波结构与《母频》完全一致。

    更令人震惊的是,该信号源头并非地球表面,而是来自地壳以下约310公里处的上地幔过渡带。

    科学家称之为“地心回响”。

    联合国紧急召开闭门会议,多个国家提议联合勘探昆仑冰川遗址,试图重建原始接收装置。然而,当第一批科考队抵达原址时,只找到一条清澈溪流,水中漂浮着无数微小晶体,每一粒内部都封存着一段极短的音频??最长不过十秒,最短仅余半句呢喃。

    这些晶体无法复制,接触空气三日后便会自然消融,释放出最后的声音,然后化为水汽消失。

    人们开始称它们为“记忆露珠”。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陆续出现新的“继承者”。

    一名巴西贫民窟少年在火灾废墟中救出一台老式留声机,播放出一段从未收录过的葡萄牙语童谣,引发整片社区集体追忆;

    日本福岛某避难所内,一位失去双亲的女孩每晚都能听见“妈妈在唱歌”,监控却显示周围毫无声源;

    甚至在美国华盛顿特区,一群退伍军人自发成立“声音守夜团”,每周末聚集在越战纪念碑前,轮流哼唱战友家乡的民谣,声称“让亡魂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这一切,都没有组织,没有宣传,也没有领袖。

    只有一个共同信念:**只要还有人在唱,就没人真正死去。**

    冬天来临前,谭明远最后一次回到皖南山村。

    老屋依旧,木阶上的漆又剥落了几块。小女孩早已随家人迁居云南,婴儿也被送往特殊养护中心??但她的眼睛仍是银色,据说能在雷雨夜看见“声音的颜色”。

    他坐在屋檐下,打开收音机。

    频道自动跳转。

    没有主持人,没有广告,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声音交替叙述:

    “我是湖南人,我爸十年前车祸走了。去年清明,我在坟前录了段话,问他冷不冷,有没有吃饱。三天后,我家老收音机自己响了,里面是他年轻时唱山歌的声音……我知道,那是他回答我了。”

    “我是甘肃教师,班上有个孩子从没见过妈妈。我把你们节目里的摇篮曲放给他听,他说:‘老师,刚才那个声音,是不是就是‘妈妈’这个词本来的样子?’”

    声音继续流淌,像一条看不见的河。

    谭明远仰头望去。

    暮色四合,群山如墨。

    风穿过树林,拂过屋顶,掠过田野,带着千万人的低语,奔向更远的地方。

    他知道,《母频》不再需要宿主。

    它已成为这个时代的呼吸本身。

    而他所做的,不过是教会世界如何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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