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以京师丶北直隶为要,尔后方可推至天下。」
「自天启七年十月一日起,至永昌元年一月一日止。凡上经世之文者,当以京师丶北直隶二地为要,言其馀处者,概不录用。」
「凡所上疏,务求实事求是,言之有物,切中时弊。坐而论道,于国无补,朕所不取。」
……
雪越下越大,但所有人都认真听着这份新政诏书。
他们之中有勋贵戚臣,有阁臣部堂高管,有气势昂扬的新政队伍,有尚在观望的老成之徒。
有不得志的京中小官,有盔甲锈迹斑驳的旗尉军士,有屏风之旁静静站立的内书堂小太监们。
他们一字一句听着,终于听到了这份诏书的结尾。
「……际兹景命维新,嘉与更始。惟尔百司,与朕一德,播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高时明话音刚落,鸿胪寺官员那特有的,悠长的唱喏声,便响彻了整个皇极门广场。
「行礼——!」
静鞭三响,如龙吟,如虎啸。
广场之上,千馀名官员,无论心中是何种滋味,此刻都齐刷刷地拜伏于地,动作整齐划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冲破了漫天风雪,直上云霄。
朱由检立于丹陛之上,俯瞰着脚下那片被白雪与人潮覆盖的广场。
他的第一张牌,已经打了出去。
这张牌,是阳谋,是机会,也是一道横亘在所有人面前的考题。
天下风云,将因此而起。
这满朝文武,这天下士子,谁会是他的朋友,谁又会是他的敌人?
谁会成为新政的基石,谁又会成为时代的尘埃?
名利二字,究竟能不能推平这小小的京师和北直隶?
朱由检的目光,深邃如渊,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刀光剑影,看到了那注定要掀起的惊涛骇浪。
他没有再多停留一刻,猛地一挥龙袖,转身离去。
那明黄色的身影,决绝而坚定,消失在风雪深处。
直到那代表着天子威仪的仪仗彻底远去,沉闷的钟声响起,百官才敢起身,在内侍的引导下,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出。
那些被点中的新贵们,意气风发,三五成群,高谈阔论着未来的抱负。
而那些落选之人,却也神情激动,各自寻摸着相熟之人商议着什麽。
勋贵们走在最前,没有人说话,气氛压抑得可怕。
方才还拥挤不堪的皇极门广场,很快便空旷下来。
雪,更大了。
鹅毛般的大雪簌簌落下,很快便将地上杂乱的脚印,将人们遗落的些许物件,将一切的痕迹,都静静地掩埋。
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净。
【第一卷·初九:巩用黄牛之革·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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