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韩爌犹豫了片刻,他身后一些在职的官员已经纷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各自落座。
只剩下他身边几个同样是刚刚起复的臣子,还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已经落座的黄立极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他转过身来,对着韩爌招了招手。
「虞臣兄,过来吧,你的位子在这里。」
韩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是在第三排的一个位置。
他迟疑着走过去,坐了下来。
椅子是上好的花梨木所制,又铺了坐垫,厚实而温暖。
一坐下,他便忍不住舒服地松了口气。
自从被罢斥后,魏忠贤又对他坐赃两千两,他变卖了所有家产,又向亲朋故旧借贷,才勉强凑齐罚款。
最后,只能狼狈地住到祖坟边的草庐之中。
还是后面风声渐小,他才在故旧的资助下,重新住进了宅子之中。
但那草庐阴冷潮湿,不过短短一年,便让他落下了一到大冷天就手脚冰冷疼痛的毛病。
他下意识地扭了扭身子,温暖舒适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应,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不安。
恰好,礼部尚书来宗道就坐在他的右前方。
韩爌皱着眉,压低了声音,正色道:「子由兄,如此似乎不合祖制啊。日讲乃经筵之常,旨在为君王解惑,何曾是如此规设?」
来宗道转过头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言语。
这等事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正常来说祖制是要坚持的,但各位大臣又不是贱骨头,怎麽样更舒服还是明白的。
这大明,向来是有利于文臣的就祖制,不利于文臣的就要革弊,哪里有什麽真正祖制一说。
他出于名声考虑,上了几道奏疏劝谏,皇帝只是温言回复,却一直不改,久而久之他也懒得多事了。
就在这时,旁边有人轻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若事事都要讲祖制,那太祖爷的剥皮实草之刑,也当恢复才是。」
韩爌心中一怒,猛地转头看去,却见周围的人都正襟危坐,或低头看茶,或整理衣冠,根本看不出是谁在刺他。
他胸口一阵起伏,终究还是强行按下了火气。
离京数年,这些小辈怎生得如此无礼!
……
陆陆续续地,勋贵丶翰林丶六科给事中们也都进来了。
林林总总百馀号人。
众人寻着自己的名牌各自落座,相熟的便隔着座位,压低声音交谈起来,殿中一时嗡嗡作响,竟有了几分菜市场般的喧闹。
「这到底是要做什麽?真是日讲?」
「我看未必,日讲哪有这般阵仗?上次那个大明之问题,今日如果要摊开来讲,那无非是吏治丶财税丶边事那几样。如此说来莫不是今日就要定新政?」
「要定新政,岂能都坐着?成何体统!」
最后这句话,却没什麽人接茬。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走到殿前,猛地一甩拂尘,尖声长唱:「肃静!」
被规训了已久的文武百官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闭上了嘴,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司礼监掌印太监高时明,这才从殿侧的阴影中缓缓走出。
他轻咳一声,目光扫过全场,朗声道:
「人既然到齐了,咱家就宣布今日日讲的章程。」
「陛下于十日前,留下一问,曰:『今日大明之问题为何?』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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