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坊内,风雪未止,绣娘们埋头劳作,银针穿梭,丝线交错,绣品上的图案逐渐成型。魏芙宜立于绣架前,目光沉静,手中银针稳稳落下,绣出一片繁复的云纹,正是军旗绣样的核心图案。
她缓缓放下绣针,抬眼望向窗外,天色已近黄昏,绣坊外传来脚步声,阿嬷神色凝重地走入厅堂,低声禀报:“夫人,王公公到了。”
魏芙宜神色未变,只轻轻点头:“请他进来。”
片刻后,王公公身着貂裘,步履轻缓地走入绣坊,目光在厅堂内扫过,最终落在魏芙宜身上,笑道:“魏夫人,多日不见,可真是让老奴想念。”
魏芙宜微微一笑,行礼道:“王公公说笑了,奴妇不过一介女流,何敢劳烦公公亲自前来。”
王公公摆了摆手,笑道:“夫人谦虚了。皇上近日对绣坊之事颇为关心,特命老奴前来查看绣娘们的进度。夫人可愿让老奴瞧瞧她们的绣品?”
魏芙宜神色平静,点头道:“自然愿意。”她朝阿嬷示意,阿嬷立刻命人将绣娘们的绣品呈上。
王公公接过绣品,细细端详,眉头微皱:“这绣样……似乎与军旗绣样有些不同。”
魏芙宜微笑道:“回公公,这些绣娘初来乍到,奴妇只教了她们最基础的针法与绣样布局。真正的绣法,还需她们熟练掌握后,奴妇才会传授。”
王公公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夫人果然谨慎。”
魏芙宜低眉顺眼:“奴妇不敢不谨慎。绣坊技艺繁复,若传授不当,反而误了朝廷大事。”
王公公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夫人果然聪慧。皇上曾言,魏夫人乃当世绣娘之首,果然名不虚传。”
魏芙宜依旧神色平静,只道:“奴妇不敢当此赞誉。”
王公公收起绣品,站起身来,道:“老奴此番前来,不过是例行公事。夫人不必太过紧张。不过,皇上对绣坊之事颇为重视,还望夫人多多用心。”
魏芙宜躬身行礼:“奴妇谨记。”
待王公公离去后,阿嬷才低声问道:“夫人,他今日来意不善,是否察觉了什么?”
魏芙宜缓缓道:“他虽未明说,但已生疑心。我们必须加快脚步。”
阿嬷神色凝重:“夫人的意思是……”
“我已写信给徵彦,让他尽快安排人手,准备接应。”魏芙宜目光微沉,“绣坊技艺不能落入朝廷之手,否则,我将再无退路。”
阿嬷点头:“老奴明白。”
魏芙宜望向窗外,风雪虽止,天色却愈发阴沉,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她缓缓起身,走入绣坊内室,取出一卷绣样,轻轻展开。绣面上,繁复的图案错落有致,每一针都需极高的技艺与耐心。她指尖轻抚绣面,心中已有决断。
她不愿再做那个被命运摆布的女子,她要亲手掌控自己的人生。
无论前方是风是雨,她都将坦然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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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军营,风雪未止。
沈徵彦站在军帐外,手中握着魏芙宜的来信,目光沉静如水。他身披战甲,眉宇间透着几分凝重。
身旁的副将低声问道:“将军,魏夫人那边情况如何?”
沈徵彦缓缓收起信,道:“朝廷已开始施压,李崇上奏,欲将绣坊彻底收归兵部。王公公已三日未至,但宫中频频派人前来试探。”
副将皱眉:“如此看来,朝廷对绣坊的掌控已势在必行。”
沈徵彦点头:“绣坊技艺关乎军旗绣样,若落入朝廷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副将沉思片刻,低声道:“将军,若局势失控,我们是否该提前行动?”
沈徵彦目光微沉:“我已命人安排妥当,只等时机成熟,便可接应魏夫人离开京城。”
副将点头:“属下明白。”
沈徵彦望向远方,风雪之中,北疆的城墙巍峨耸立,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他心中清楚,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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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京城再起风波。
兵部尚书李崇再次上奏,言辞激烈,称绣坊技艺关乎军需,若不收归朝廷,恐有不测之忧。此奏一出,朝堂震动。
皇帝未立刻表态,而是将此事搁置,命兵部与户部共同商议后再行定夺。
魏芙宜得知此事,心中微动。她知道,李崇此举,已非试探,而是真正要将绣坊纳入朝廷掌控之中。
她沉思片刻,命人准备一份绣坊账册副本,亲自送入宫中,呈予皇帝。
皇帝翻阅片刻,目光微沉,却未多言。
魏芙宜跪地,语气坚定:“臣妇愿将绣坊献于朝廷,以示忠心。若皇上允准,臣妇愿亲自管理绣坊,为朝廷绣制军需,绝不辜负皇恩。”
皇帝望着她,良久未语。
片刻后,他缓缓道:“你果然聪慧。”
魏芙宜低头:“臣妇不敢。”
皇帝轻叹一声:“你回去吧,此事,朕会斟酌。”
魏芙宜叩首:“臣妇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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