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系堂是吕良家里漂浮在湖上的一座画舫,对他来说就和商纣王的酒池肉林,董卓的湄坞没啥区别。
他迈步走入,却见登州知府三人早已聚集在此,看见他到来急忙迎了上去。
吕良只感觉浑身燥热,拿起旁边的瓢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酸梅汤,完事后才问道:“登州卫被戚宁抢回去了?”
“对!”曹圭言道,“我派衙役暗中去看了一下,所有军士都在训练,压根不敢反抗戚宁的命令。”
“还有...”
他看了吕良一眼,定下心神说道:“你弟弟的尸体就躺在旁边,没有人敢收。”
“这混账!”
吕良登时气的火冒三丈,自己弟弟千里来投靠,却没想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被一刀砍了。
魏升气急败坏说道:“登州城防也被他控制了,也没按照我们想的入住知府衙门。”
“我就不明白,这家伙这么稳干嘛。”
“我们之前的准备都没用上,现在该如何是好?”
“这事我们插不进去手,还得你多多费心。否则我们如鲠在喉啊!”
吕良坐在旁边一杯杯喝着闷酒,他靠上徐辉祖,大肆结交朝中群臣才有了现在的地位,可和朱允熥相比简直不堪一击。
别说他弟弟了,就算山东总兵也说杀就杀!
他能说什么?
这么几记稳重之拳打的所有人都有些牙疼。
过了良久吕良说道:“我们没法光明正大出手,但不代表我们没办法。”
“朝廷早些年将所有尖底船改为平板船,如今所有的造船厂都掌握在林杨两家手中,通知他们。”
“不准出售任何一只海船!”
“理由让他们自己想!”
“朱允熥打算开海,可若是问询赶来的客商发现这里没有海船,他就闹了大笑话!”
“再通知陈阿大,让他做好准备,一有时间...”
吕良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登州卫被抢了也没关系,这样正好能麻痹敌人,他以为我们手中没有反抗力量了,可殊不知。”
“我们从来就没指望过那群士兵!”
曹圭闻言松了一口气,“对呀,之前我们是被朱允熥的名头吓着了。”
“他倒是有鸟船,可那是战船,根本拉不了多少货,走一趟赔一趟,就算有银行也经不住这么亏吧。”
“哈哈哈,有种他用宝船压货啊!”
魏升和纪同也同时大笑三声,“吕大人一来,所有的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不愧是魏国公爷的爱将。”
“我们敬吕大人一杯。”
“来!干杯!”
轰隆!
就在此时,门外忽的传来一声嘈杂,吕良微微皱眉提刀便走了出去,大声问道:“怎么了?”
“大人,应该是野狗。”
吕良从不系园上探头看了一眼,下面正是他的爱将庞敬和方英,片刻后也确实没有什么异动,他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回去喝酒。
纪同吹捧说道:“大人这座不系园可是真的豪奢,顶头竟然有一座宝瓶般的建筑,中间放置油灯。”
“微风袭来,外壁四扇窗棱转动,灯光忽明忽暗,就如同昙花一现,简直绝美。”
“依我看,所谓的明宫也不过如此吧。”
魏升吟唱道:“世间人睁眼观看,论英雄钱是好汉!有了他诸班称意,没了他寸步也难。”
“拐子有钱,走歪步合款;哑巴有钱,打手势好看。”
“如今人敬的是有钱,蒯文通无钱也说不过潼关!”
“哈哈哈!”
时间很快流逝,眨眼间便到了八月初七。
这一天,朱允熥骑着小黑刚刚视察回来,有了水泥和预制板之后,码头和仓库的建设速度大大加快,估计很快就能投入使用了。
此时,月明星稀,夜深人静,小黑好好的突然打了一个响鼻,就连朱允熥也耳朵一动,骤然转头看向旁边。
只听得墙里面居然传出阵阵兵器碰撞的声音!
这好像是吕良的府邸吧!
朱允熥策马躲在阴暗的胡同中,挥手示意隐藏的锦衣卫戒备,而后仔细观察,将旁边的几把锄头放在路中。
他刚准备好,一人身着黑衣陡然从墙角越了出来,只是黑衣上还有很多白色粉末。
几人持刀也翻过高墙杀了出来,他们再次战成一团。
为首的正是那庞敬,他凶神恶煞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行刺吕大人?”
“擅杀朝廷命官,这可是诛九族的罪过!”
“呸!”那黑衣人声音沙哑,一听就知道是故意装出来的:“命官?吕良狗贼,草菅人命,为祸一方,人人得而诛之!”
庞敬恼羞成怒:“你说什么?我告诉你,你现在插翅都逃不出去,若是放下武器投降,说不定我还会饶你一条性命~”
黑衣人言道:“你这狗腿子,帮助他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百姓,你就不怕现世报么?”
“无辜?”
“那些白莲教徒是怎么回事?你当所有人都是瞎子?”
庞敬闻言微微皱眉,瞳孔中满是杀意:“看来留你不得!”
“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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