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放纵声色过度,就连判断力都不如先前敏锐了。
看到天子曹叡眼中犹有疑惑,正在给他舀酒的夏侯惠心中不由有了这样的感慨,便又继续解释了句,“陛下,臣惠并非有异术,而是窃以为太尉与臣惠所见大抵相同,皆认为郭将军先前战绩不佳,并非将略不足,而乃时运不济耳。”
“时运不济.时运不济呵呵呵~”
喃喃复述了几声的天子曹叡,陡然面有恍然之色,也不由摇头苦笑了起来。
确实,郭淮这些年的战绩不佳,还真就是“时运不济”。
因为在那段时间里,明明魏国有兵力优势,且在境内作战坐拥地利与无忧补给,但就连已故大司马曹真与太尉司马懿都不免迎来败绩、遭受战略戏耍与搦战羞辱。如此情况下,何必苛责郭淮的战绩呢?
笑了几声,曹叡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对于夏侯惠能猜到司马懿的建议,他其实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司马懿曾任职过雍凉都督,若不为旧部僚属周旋一二,那才是咄咄怪事。
所以曹叡方才心有怪异,更多是在思虑夏侯惠提及司马懿的用意:该不会是在隐晦的诋毁司马懿有拥权之心吧?
“既然太尉与稚权所见略同,朕便如言罢。但军中最忌赏罚不明,他兵败之过还是要论的。嗯就罚俸申责,以安他心罢。”
将被打湿的袖子卷起,曹叡拿起酒盏轻抿一口,也将郭淮的处置一槌定音,随后又继续说道,“不过,雍凉现今无有都督,各部互不统筹、难以配合也是不争的事实。稚权以为,今我国可有人可胜任征西将军者否?”
这个问题夏侯惠还真就没想过。
因为是否要任命征西将军、以谁当选,这种事曹叡就该让庙堂诸公慢慢计议才对。
这个职位权力太大了嘛~
是宁缺毋滥的。
当然了,现今天子问他,且都将他带来天渊池私议了,他自然也不会矫情的以职责有专司推辞。
“嗯”
轻作鼻音,耷眼拈须细细斟酌一番后,他才如此作答道,“臣惠斗胆,敢问陛下此时设立征西将军是为主征伐,抑或为安各部之心?”
两者不都是征西将军的分内之事吗?
曹叡微扬眉,默默的看着夏侯惠,略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征西将军的职责范围夏侯惠肯定是知晓的,既然他这样问了,自然是有其他考量的。
“今逆蜀式微,非三五年之后不能有入寇之举,此陛下亦知。故而,臣惠窃以为,若陛下是为主征伐而任命征西将军,现今时日尚早,且臣惠也无有人选。但若陛下是为都护雍凉各部、明申法令,臣惠倒是觉得只需补征蜀护军之缺、使持节代督各部即可。”
果不其然,夏侯惠紧接着就解释了。
征蜀护军是武帝曹操设置的官职。
级别不算很高,但相当于“监军”且掌兵权,在战事爆发且无有雍凉都督的情况下,能临时代行都督事。
最先是曹真出任,后为夏侯儒,夏侯儒转任荆州后是戴凌。
在魏蜀五丈原对峙时,曹叡让秦朗领这个职位引兵去增援司马懿。待战事结束,秦朗归来洛阳复骁骑将军职后,这个职位便空缺了下来。
也就是说,夏侯惠的建议是现今雍凉无有战事不宜设征西将军、以免权柄过炽而难制;若是庙堂担心雍凉各部难以制约,那就退而求其次罢。
“嗯,稚权言之有理,现今确实为时过早。”
轻轻颔首,曹叡眼中不吝赞许之色,“既然如此,稚权就当作后者,且说说是何人可胜任征蜀护军之人吧。”
“唯。”
应了声,夏侯惠斟酌了好一会儿才作答道,“陛下,仓促之间,臣惠也难以思虑周全,窃以为有二人或可胜任。一者乃尚书刘靖,另一则居家养病的桓范。”
“范其人自矜、难容人物,就不作想了。靖其人其才倒适合,但却几无行伍履历,恐难节制郭等”
先是不假思索就将桓范给否了,曹叡才蹙眉揉须沉吟起来。
不敢打扰的夏侯惠,对此有些欢喜有些无奈。
欢喜,自然就是听出来了,曹叡打算调整雍凉部署、空降一个人去节制各部将率,是想淡化司马懿在雍凉的威信;也就意味着,他那句上眼药的“所思与太尉略同”奏效了。
是的,他此番过来就是想着给曹叡上眼药的。
但吸取先前举荐弘农太守时耍心机被天子曹叡洞悉的教训后,他此番是反其道为之。
曹叡很聪颖嘛~
聪明的人最容易想多了。
若是夏侯惠不赞同司马懿的建议,他就会以为夏侯惠贼心不死,仍旧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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