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变成了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在一个快到捕捉不住的瞬间里,温乔的眼前闪过很多具体而不具名的东西。
亲吻、触碰、笑脸、温度、夏日里尖叫的蝉、十多年前某一个下雪的夜里冰冷的月亮和上面巨大的环形山。
这一瞬间的犹豫和亲情或者爱情都没什么关系,人生的分水岭过早地来到了温乔的生命里,孤注一掷和按部就班都需要郑重对待。
温乔咬咬牙,顶着如鼓的心跳声,深吸了口气,最后还是开门走了出去。
他尽量轻巧地路过楼梯,带过一阵风,然后猫着腰缩进主卧里。
这是温乔入住半个月来头一次进主卧,不过过去几天翻柜子的经验让他勉强镇定下来,开始从右手边的衣柜开始找起。
他不知道温夫人正在回家的路上,通着一个重要的电话。他只想着拿了东西就走,也不管卧室里被翻得有多凌乱,衣服,被褥都掉在地上,刚刚打扫过的房间一片凌乱。
也许是他运气不好,他快要把整个屋子扒干净的时候,要找的东西才现身。
身份证、户口本,他抽走了自己那一页,然后是学籍,毕业证、入团申请之类的都放在一个牛皮纸袋里,其他乱七八糟的,都被他一股脑地塞进袋子里一并带走。
温乔没再在这个房间里停留,这里充斥着他闻过十八年的、熟悉的味道,他最后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离开了。
他又像刚才那样跑回自己房间,往背包里囫囵装了几件衣服,证件都塞进去,钱则都装口袋里。
当然不能走正门,他之前看好的那个窗户,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温乔先探头观察了一番,把背包扔了下去,然后自己又跳到空调机上。
不算小的声响,把做贼心虚的小孩吓了一跳,蹲在上面好久没敢直起腰来。
过了一会没吸引来什么人,他放下心了,自己安慰自己似的拍了拍心口,坐在空调机上往下张望,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敢往下跳。
下面就是草坪,温乔跳下去顺势打了个滚,倒是没觉出很疼来,就是包扔的位置不是很好,膝盖在铁环那里硌了一下。
他龇牙咧嘴地扶着腿站起来,刚想去拿背包,后面就有人叫住了他。
“温乔。”
温乔整个人僵在那里,心跳飞速飙上一百八,他小心翼翼地回头。
温夫人一身红裙,涂着红唇红指甲,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没给温乔说话的机会,而是伸手在手机上点了两下,开了免提走过来放到温乔面前。
“不是说有话想跟温乔说吗?他就在我身边,你说吧。”
一个陌生的号码,温乔不认识。电话那边的人也沉默了很久,只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温乔不知道为什么紧张起来,眼神频繁地在他妈和手机之间流连。
文苑并不着急,她心情很好,有种事情既定的安稳感。
他们两个站在那僵持了很久,继母和要离家出走的小儿子,很奇怪地等一个不知来路的电话。
温乔的手心出了点汗,他开始焦虑起来,忍不住喊文苑:“喂,你到底……”
“温乔。”
他和电话那头的人几乎同时出声,而且那声音哑到几乎没法分辨,但温乔还是听出来了,那是陈之上的声音。
陈之上没等温乔质问文苑为什么有他的联系方式,也没有给温乔担心的时间,他自顾自地把话说完了。
他说:“温乔,要留在家里,要有好的前途。”
他说:“乔乔要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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