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很奇怪。纵使保姆和家教们反映了多次温乔脆弱的状态，但是家里说得上话的几位主人都没有什么表示，言语间透漏着等他考完就万事大吉了的态度，完全没有在乎过学生的长线健康。

    温乔去市一中只是借读，他的学籍实际上还是在静衡，只不过温夫人又替他请了长期病假，本质来说他还是由静衡私立第一中学负责。

    临考试前一天，学校发准考证顺便看考场，必须由学生本人持个人身份证亲自到场，防止准考证冒领，于是温夫人不得不把温乔放了出来。

    温乔一个月来第一次出门，被六月的太阳一晒还有些不习惯，忘了门口那块埋在草里的地砖，还踉跄了一下。

    他被三四个保镖围着坐车去了学校，几个黑西装形影不离，惹得好多学生和家长都看他们，温乔羞得没法抬头，求了他们几次说自己会好好听话也没有效果。

    他们到得有些晚，班里大部分人都已经领了准考证去操场排队坐车了，只有寥寥几个学生坐在教室里等朋友或是收拾东西。

    陈之上就坐在原来的那个位置上，相比之前瘦了一点，整个人越发显得凌厉，除了没穿校服，他和以前温乔经常见到的那个样子没什么两样。

    冷淡的、置身事外的、格格不入的、温乔有多少次在梦中遇到、在想象里描绘的。

    他站在讲台上愣了好久的神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扑了过去：“陈之上！”

    陈之上也从那种晃神中清醒过来，站起身，来不及收起单词书，伸过手去一把把扑过来的小男朋友接住了。

    班里的同学都看他们。没怎么有人起哄，他们都被温乔带来的几个男人镇住了。

    只有陈之上，穿着看起来很舒适的纯棉衬衫，浅蓝色的牛仔裤，完全无视看起来很凶的西装男，把矮他很多的温乔紧紧抱在怀里。

    “好乖，温乔好乖。”陈之上未雨绸缪地去摸温乔的眼角，怕他哭出来又觉得丢脸，实际上是自己鼻子发酸眼角滚烫，借着拥抱的动作掩盖情绪。

    温乔把头埋在他胸前狠狠吸了两口气，像只小狗一样乱拱，而后抬起头来，一个月后第一次开心地笑了笑：“陈之上瘦了。”

    他笑起来乖，露着两颗小门牙，显得娇憨。陈之上摸了摸他没了肉肉的脸，说：“是吗？乔乔还是很帅。”

    温乔是不能跟着学校的大巴车去看考场的，他只能坐自家车去，但是他执意要把陈之上送去操场，三个保镖只好在后面寸步不离地跟着。

    他们在众目睽睽的学校里是不能牵手的，于是两个人走在一起，胳膊贴着胳膊，陈之上时不时揽着他的肩膀让他注意脚下的坑。

    下午四点多的操场吵吵嚷嚷的，几辆大巴车停在跑道上，老师站在门边安排学生坐车。

    陈之上排在队尾。

    他和温乔没有被安排在一个学校，因此这次是他们高考结束前最后一次见面。

    快上车的时候，陈之上握住了温乔的手。

    “乔乔很乖。”温乔看他要嘱咐什么的样子，自己抢先开口，“陈之上要认真考试，不要担心。”

    话都被他说完了。陈之上好笑，捏了捏温乔的脸，也想不到要说什么多余的话了，无非是不要紧张，不要粗心之类的，跟温乔说的话大同小异。

    “高考完后再把乔乔养好一点吧。”最后陈之上留了这样一句话，松开温乔的手上了车。

    他和温乔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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