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觉得自己不应该站在这间屋子里。

    他有什么呢？优渥的生活环境，有底气的家庭条件，多到名字都记不全的朋友……这一切又有多少是因为他本人呢？他骄纵、任性、像被宠坏了的家雀儿，如果他没有殷实的家底，谁会捧着他，谁愿意做他的朋友，谁知道他的名字？

    他看着闪光灯下面的陈之上，就像在台下看着舞台上的人在发光。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他求来的，他不要脸不要皮才得到了陈之上的亲吻，如果他不珍惜，或是稍稍懈怠，太过优秀的对方就会像风筝一样飞走了。

    温乔这些年没有失去过什么，以至于他忽略了陈之上的好。陈之上牵了他的手，他就下意识地认为对方不会离开他，却没想过，如果有了更优秀的人，有了比他更好的、更愿意包容陈之上的、更珍惜他的人，陈之上会不会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站在那里浑身发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陈之上那里的庆祝仪式已经快要结束了，班主任难得有个好脸色他，问：“要不要给家里报个喜呢？”

    陈之上无意地攥了攥手里的证书，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不用了。”

    他往温乔这里瞄了一眼，眼里带了些兴奋的情绪，但是温乔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回应。

    班主任见他这样冷淡，感觉学校就像一头热的傻瓜，也有一些尴尬，最后说了声：“这个成绩可以保送很多学校的，恭喜你了。”

    陈之上没想那么多，看着温乔不好的脸色皱眉头，问了一句：“可以保送海洋大学吗？”

    老师怔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但是……有点亏，你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陈之上这才满意了一些，跟老师道了谢，拉着温乔就往外走。

    而温乔竟然对于他靠近的温度有一些瑟缩。

    陈之上回头很严厉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把奖状随便折了折，塞进包里，态度坚决地牵了他的手，出了校门。

    他脚步很快，温乔不得不小跑着跟在他身后，时不时还要被他往前拽一下。

    “躲什么？”

    陈之上随便找了个隐蔽的巷子，把温乔拉进去，用要吻他的姿势质问他。

    温乔想说我没躲，但是又突然想起今天自己做的那些事：躲避亲吻，躲避爱抚，还拒绝和他牵手，在陈之上的眼里，这些不是情侣之间应该做的事。

    而陈之上的兴奋只在拿到奖状的时候持续了短短几秒，他看向温乔的时候，跃起的心就降下来。

    他这一生中，总是缺少别人的赏识和表扬，从前外婆没有文化，不懂得他取得了多好的成绩，只会说“我们之上好聪明”；而父亲和母亲，则直接缺席了他成长中的每一个重要的站点；他的老师和同学，因为他的家庭而对他另眼看待，好像他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都是因为另有隐情。

    现在，他算是长大了，也不想在乎那么多，不想那么贪心，他只想温乔一个人为他高兴。

    可是温乔也是那样瑟缩又委屈的表情，让陈之上恍惚间明白，原来他努力做到这一切，也不会有人替他高兴。

    也不会有人因此而爱他。

    可是他也不甘心，不甘心就此让人放弃爱他。爱他的人太少了，目前只有温乔一个，所以他要试着争取一下，求温乔不要放弃。

    温乔看不穿陈之上的色厉内荏，他躲在陈之上的怀里发抖，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

    而温乔的沉默让陈之上的心狠狠沉了下去，他开始慌张、心虚，紧张，甚至有一些委屈，好几次想要说出口的话都在嘴边咽了下去。

    他看似强硬，看似高高在上，实际心已经跌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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