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温乔把小熊放到陈之上怀里，所以陈之上不得不抱紧它。

    他看着温乔在家里四处转，最后不知道从哪找来纸和笔，趴在墙上一笔一画地写：“2018年圣诞节，温乔的生日，温乔送了我一只小熊。”然后再翻过来，在背面又写：“这是高兴的事。”

    陈之上又看他把纸条塞进小熊后面的孔里。

    “陈之上，能不能稍微高兴一点呢？”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小区里的灯次第亮起来，透过窗户映到他们两个人的眼睛里。

    温乔有一双湿漉漉的黑眼睛，看向人的时候温润而无害，像玩偶一样乖巧。

    陈之上再一次不合时宜地想起小时候的那个玩具小熊，它很旧了，时间也过了很久，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了。

    而现在，他抱着这个很沉很沉的代替品，捂了一下温乔的眼，很轻地回答他：“知道了，小熊。”

    01:17:22

    祝你快乐

    C6:祝你快乐

    陈之上没想过考大学，并非是他排斥大学生活，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生活可以这样过。

    他在过去的十九年时间里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之所以很努力地读书，是因为外婆很希望自己的小孙子可以有一个高中文凭，这是老人家自己的一个心事。

    他也曾经想过，如果大学像现在一样，接受母亲的恨意和咒骂，同学们恶意的揣测，或者是在考场上刻意的监视，那么他活不活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

    人们好像总是会对他产生一些很负面的猜测，比如小城镇里的人不可能会学习好，也不应该有昂贵品牌的衣服，不应该趾高气扬目中无人。他应该在放学后坐上某一辆富婆的车，应该谄媚地笑，或者应该伏低做小，雌伏于某人的身下。

    因为他好看、很会穿衣服、很适合用冷漠的脸去讨好某一个人。

    而温乔在另一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他的另一种极端。他可以是电视里演过的校园人气人物，也可以扮演上流社会里骄矜的小王子。他唇红齿白的脸也总会出现在很多女生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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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本该是泾渭分明、永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

    是温乔先违规了。他脱离了自己的那一条线，厚着脸皮要站在陈之上的身边。

    他还会扮可怜，靠着陈之上的肩膀，把手机放到他脸前不让他挪开：“陈之上，班主任今天还偷偷给我发消息，让我不要和你走太近。”

    他说着说着就生气了，手指很用力地戳屏幕：“这年头什么人都能当老师啊？傻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他家教良好，再骂不出更脏的词了。

    但陈之上不一样。陈之上父亲的基因太过霸道，让陈之上可以很轻易地学会一些不好的东西。

    “是吗？”陈之上很少理会这些事情。他没法在乎这一切，如果他在乎，他早就在这种另类的校园暴力中活不下去了。

    “是的，所以你不要理这种人，也不要把他当老师看。”温乔热乎乎地挤在陈之上身边，捧着一杯热牛奶，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陈之上没回答，看了他一眼，起身回到卧室里拿了个东西，扔在温乔身上。

    暖气不太热，所以家里的温度并不高。温乔要俏，只穿了一双短袜，整个身体都团起来的话，就会漏出一些被冻红的皮肤。

    “新的。”陈之上没解释太多，重新坐回原位，跟温乔紧密地挨着。

    温乔就老老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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