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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黄鼠狼
深蓝的天幕终于吞噬了最后的光亮,唐小强在车裏实在闷得慌,于是钻出来,绕着那辆老旧的吉普来回踱步,就在他走完第五圈的时候,正巧一偏头就撞见了林晚堂。
林晚堂显然也注意到了唐小强,还隔着挺远就站定敬礼,他唇角上扬,得意到近乎轻佻,奈何被笑容掩去的那一丝悲凉,总是让明了的人无法自欺。
在唐小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林晚堂打了个响指示意他上车。
一头钻进不算宽敞的吉普车,林晚堂解开扣子瞅了眼胸口处的伤,他咂咂嘴,反倒还有闲心安慰快把方向盘捏碎的唐小强:“小场面,不要慌,一会儿就好了。”
“周老板对你、对你用刑了?!”唐小强恨得牙根痒痒,他一巴掌拍在喇叭上,闷闷的鸣笛就像冲周家放了个屁,“那个死老卵……”
“其实也不赖周老板,谁家没了闺女都得扒层皮,能让我活着出来已经算格外开恩了。”林晚堂系上安全带,声音有点儿发飘,“阿强,劳驾,送我去江府。”
车开到江府门口,林晚堂低头打量着自己皱巴巴的衬衫,胸前还有一处形跡可疑的焦痕,怎麽看怎麽像刚从某个犄角旮旯的斗殴现场爬出来的,关键他还是被打的那个。
属实有些狼狈了,林晚堂讪讪地看向唐小强,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微笑。
唐小强:“……”
“呼~暖和多了。”林晚堂披上警服外套,对着后视镜扒拉了两下头发,然后心安理得地一挥手,“谢了阿强,回头我让秦探长给你涨工资。”
只剩一件跨栏背心的唐小强关上车窗,默默咽下林顾问画的大饼,缩着脖子把车开走了。
初冬的夜,真他妈冷。
江府二楼的书房裏,暖黄的灯光似一层薄纱般,笼着淡淡的药味儿和若有若无的墨香。江老爷子戴着老花镜,慢悠悠地翻着一本棋谱,偶尔端起手边的盖碗茶啜饮一口,浑然一派风雨不惊的从容。
然而,旁边的软榻却承载着另一番兵荒马乱。江顾文正在给秦褚生换药,她利落地拆开绷带,不料在看到那条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动作下意识紧绷,空气中那点儿安逸的墨香也很快被血腥气压了过去。
反观秦褚生倒是乐得自在,他放松地靠在软枕上,侧耳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思绪不知飘到了哪裏,无意间瞟到江顾文几乎快要炸毛的卷发,不禁想笑。
忽然,王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爷,前厅来了位先生,说是姓林。”
江顾文和秦褚生同时一愣,眼神在半空飞快地交汇,“噼裏啪啦”的火花四溅,就差打摩斯密码了。
“来者是客。”江老爷子眼皮都没抬,只淡淡说,“请林先生到客厅稍坐,我这就下去。”
他放下棋谱,起身时,目光在秦褚生的左臂停留了一瞬,又转向江顾文,语气平淡却暗含敲打的意味:“顾文,陪你哥好好练练字,万一下次再伤着右手,可就没机会了。”
说罢,才拄着拐杖下了楼。
书房门一关,江顾文立马丢开棉签,她两步窜到窗边,探出脑袋观望着一楼的动静,“小耗子?他怎麽来了?”
秦褚生同样不解地皱了皱眉,结果一转眼就发现江顾文的半个身子都悬在窗外,他一把揽住小丫头的腰,将她从窗台上抱了回来,忍不住唠叨:“你就不怕掉下去?怎麽还跟小时候一样沉不住气……”
“等等!”江顾文抬手打断了秦褚生,一个荒谬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他该不会是想……强抢民男吧?”
秦褚生正想问“抢谁”,却对上妹妹一脸“除了你还能有谁”的表情,不免语塞。
江顾文翻个白眼,换了根棉签继续替他涂药,“你跟个负心汉似的,用完人家就扔,还不许小耗子上门讨个说法?”
秦褚生被堵得无话可说,只得转移话题:“老爷子不是叫咱俩练字吗?好囡囡,帮你哥磨墨去。”
“行吧。”江顾文答应得乖巧,却在包扎的时候故意勒了一下纱布。
秦褚生猝不及防,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嘶——”
却被某个小没良心的无情嘲笑:“哟呵,我还以为你不疼了呢,伤还没好利索,就忘了是为谁受的了?”
江顾文走到书桌后,大马金刀地往那儿一坐,气势比江老爷子还足。她背靠着木雕莲花,一副坦白从宽的架势审问秦褚生:“你算准了周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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