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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真的带着他离开了这裏。
他们二人今日出宫是要去看大理寺卿的,这才是正事。
薛将军一直到看到他们走了,也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尽管脑子裏此刻仍旧在响着方才赵氏求他的那些话。
多麽苦涩,多麽痛彻心扉。
阮进玉还是走在严堰的身后,他的步子终是要比严堰小上一些,多走两步便落后了去。
一路往外走,或许是想事情太过出神,以至于前方的人回头瞥了他几眼都未曾发觉。
“老师想说何不说?”走到街道上,四周吵吵闹闹,这会儿俩人差不多是并排而走,严堰平缓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
阮进玉想了半晌,最后也只是恹恍恍的摇了摇头。
严堰却忽然扯嘴一笑了,似不在乎的拈然就来,“不和我讲,是因为怕我难办,还是因为不好开口。”
“只是无能为力。”阮进玉终是开了口,嗓音有些涩,“这种感觉不太好受。”
其中囊括了尽管他开口和皇帝说这件事的结果。
从始至终,都无能为力。
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此刻他有些苦涩,因为尽管翻了天,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压得他动不了。
他开始没有去和严堰讲不只是他觉得自己没资格说这件事,还有一点便是他不想把这种感受带给严堰。
身处君王位,这种事情只会更加。
严堰没有说话了。
前方就到了大理寺卿广折源的府上。
广折源膝下无子,只有白头偕老的妻子。现下他久病不起,似有寿终早醒之意,横竖有关系的能来打一招呼的都来过了。
皇帝今日也亲临。
临门一脚,皇帝忽然停了步子,他回身,正正对上阮进玉的眼,他说:“此处事毕,孤带你去见她。”
阮进玉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严堰口中的“她”是何人。
——傅娴儿。
阮进玉还眨着眼愣神呢,方才还正色的人此刻就朝他挑了挑眼尾儿,骄狂又有些诱劝意味对他一言:“不必为了旁人束手无策。”
......
大理寺卿广府今日门上还没有人来拜访。
严堰和阮进玉是头一道。
他们一进门府中管家就上前来迎接,管家不知道二人的身份,只是自打大理寺卿告病在家后,来探望的人多了,也就习惯了。
府中下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府內一切静好。
管家边带路边对二人道:“老爷在裏屋,已经醒着,二位可直接进去,小的去禀一下夫人。”
于是管家将他们二人带到屋子门前,他便转身走了。
严堰推门进去,阮进玉依旧走在他身后,后一个进来的。
想是提前有人禀告过了,广折源并不意外又来了人。
只是在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才微微惊讶于后又要起身行礼。
严堰惯来就不在乎这些虚礼,何况是病中人,自然能免都免了。
这边二人随口说着几句,广折源靠在床头坐着,严堰和阮进玉坐在屋內两侧的椅榻上。
提着提着,突然就提到了大理寺少卿光孚临。
严堰撇眼,“去哪了?”
广折源虽是光孚临的师父,但二人还有一层关系。
广折源和光孚临的父亲乃是结义兄弟。
二者关系甚好,广折源自然在光孚临这裏也就如其父一样。
两家又本是隔得不远,如今广折源病在床榻,他当儿子的不该在一旁尽尽孝道。
广折源温笑道:“陛下若是想见他,臣命人去将他喊回来。”
严堰还未说自己是不是要见,一直没开口的阮进玉忽然出了声,“我去寻他一寻吧。”
广折源和这位帝师没有太大的交集,想了半晌都没想明白他和光孚临如何认识。
但一想他是皇帝身边的人,便没不敢逾矩叨扰他。
广折源原是想开口婉拒,但严堰先他应了阮进玉的话。
于是,广折源收回腔,阮进玉退了出去。
他们二人说话阮进玉实在是有些搭不了腔。如此,倒不如出去把光孚临找回来。
光孚临此刻应该是在大理寺就职,现在是就职时间。
但是按照光孚临那性子,人就不一定在大理寺。
从广府过去大理寺,路上会经过西雀坊。
阮进玉那日和光孚临相处时,就听他说过,他们那一圈人都很喜欢去西雀坊玩,不管是有事还是没事。
所以,阮进玉在走到西雀坊门前时,停下了步子。
此刻太阳已经慢慢辉着光往下涌了,他眯了眯眼睛,视线落在那牌坊上。
没犹豫,进来在一楼绕了一圈没有看到人,便打算往二楼去。
那管事妈妈又在此刻拦住了他,西雀坊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太多了,能让管事妈妈记住的人真是不多。
除了光孚临那些个有钱还经常来玩儿的公子哥,她记得阮进玉实在是不容易。
结果妈妈开一嘴玩笑戏语,说是她见阮进玉第一眼就看上他这脸了,要不是看他穿着同样华贵,料想此人就算没有身份也定然不是个缺钱的人,这才没有和他开那口将他留在自己这西雀坊来。
阮进玉不介意她的戏语,但也没听进去,只自顾自的问着自己的问题,“他们今日可有来?”
管事妈妈也同样不介意他不搭理自己的玩笑话,笑得很开,“公子是说哪位?”
意思是,他们其中哪位?
阮进玉懂意思了,光孚临那群公子哥并不是次次来都是同一群人。
管事妈妈朝着二楼甩了一下帕子,“上次带你来的那位,今日没来哦。”
阮进玉了然,点头,也不忘和她道谢。
管事妈妈乐开了顏,“好说好说,客气,客气。”
得到了答案后自然就打算离开了,只是刚转过来的身子忽然一顿,身后管事妈妈还没来得及离开。
阮进玉临了还是多了一句问她,“今日可否能见到捷婵姑娘?”
管事妈妈很乐意跟他讲话,也没多问就直接告诉了他答案,“中秋节日快到了,我们阿婵姑娘近来都在为那日做准备。”
“今日恐怕是见不了。”
“公子若中秋节日空闲,就来我坊中玩玩,阿婵姑娘定是不让大家失望。”
所以,捷婵还活着。
那日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她,她好好的,活着回来了。
阮进玉没有再多问,转身离开了西雀坊。
至于,捷婵究竟是如何在那样的情况下挣脱武安王亲卫逃离皇宫后回到西雀坊的,阮进玉一想,就总觉得哪哪都不对。
但是这种事情一想就容易想多,牵扯的也就多了。
于是干脆摒弃这些不想了。
阮进玉还记得她,所以今日多一嘴确认,捷婵既是活着,那便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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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那句话的潜台词→“让你有束手无策,是我的错”
(孩子要面子死装,我替他说)
ps——
某人又因为打麻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总是在思考,我总是在感性,然后狠狠鞭笞我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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