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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笔尖刚触及符纸,他手腕便是一颤,体內的符海似乎被无形地搅动了一下,那丝符力瞬间溃散,在符纸上留下一个难看的墨点。
“啧…” 谢昭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甩了甩手腕,试图驱散那种无力感。强行引动血符燃魂的反噬,远比他嘴上说的要麻烦。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带着凉意的手伸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谢昭身体一僵。
楚临渊的手指搭在他的脉门上,一股精纯、冰冷、却又带着大地温厚气息的灵力探了进来。
那灵力极其小心地避开了他体內狂暴的符海核心,只在受损的经脉和略显萎靡的神魂外围流转,如同最精密的探针,仔细探查着他的伤势。
冰冷的触感从手腕蔓延开来,谢昭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漏跳了一拍。
他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楚临渊扣得更紧。
楚临渊的指尖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摩挲在皮肤上,带来一种奇异的麻痒感。
“別动。” 楚临渊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命令的口吻,气息拂过谢昭的耳廓。
谢昭僵住了,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楚临渊指尖传来的那股带着玉髓温润的龙煞之力,冰冷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守护意志。
这股力量在他受损的经脉中缓缓流淌,如同冰泉浸润过干涸的河床,带来一种奇异的舒缓感,驱散了神魂深处那种空落落的虚浮。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慢了下来。
石室內安静得能听到烛火摇曳的细微声响。楚临渊专注地探查着,眉头时而微蹙时而松开。
谢昭则垂着眼,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感受着那冰冷触感下传递来的、无声的关切和力量。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味似乎也被这奇异的氛围冲淡了。
不知过了多久,楚临渊才缓缓松开手。他收回灵力,目光重新落在谢昭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但眼神深处似乎有什麽东西沉淀了下来。
“神魂震荡,符海不稳。静养,勿动符力。” 他言简意赅地下了结论。
谢昭看着手腕上被捏出的淡淡红痕,又抬眼看了看楚临渊那张没什麽表情的脸,心裏那点烦躁和无力感竟奇异地消散了大半。他拿起惊鸿符笔,这次没有强行凝聚符力,只是用手指细细描摹着笔杆上的纹路,低声道:“知道了,师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楚临渊右臂上依旧灼灼的龙纹,又落到他略显苍白的唇色上,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呢?那招…代价不小吧?”
楚临渊没有回答,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又沉浸入调息之中。但谢昭敏锐地捕捉到,在他闭眼之前,那冰冷的唇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
谢昭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弯起一个很小的弧度。
他没再追问,只是将符笔轻轻搁在膝上,学着楚临渊的样子,也闭上了眼睛,开始缓缓搬运体內那被汤药滋养过、又被楚临渊的灵力梳理过的气息。
昏暗的石室裏,两人相对而坐,各自调息。玉髓的光芒柔和地笼罩着他们,空气中只剩下平稳悠长的呼吸声。
洞府外隐约传来铁牛搬动石头的闷响、苏糖清脆的指挥声、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劫难过后,归墟宗最平凡、却也最珍贵的背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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