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知怎得,明月心里有点不舒服。
卞慈的声音还在继续,“然此事未必能成。合适的人选需得慢慢寻觅,什么时候找到不好说。找到后,娄旭大约会收下,若能够一举取代红莺的地位自然好,可如果不能,纸包不住火,必然惹恼红莺,凭空树敌。更甚于,倘或娄旭对红莺生出真心……”说到这里,卞慈突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点近乎讽刺的笑,官员对戏子生出真心?他不信。
明月意识到自己为甚么不舒服了。
她不喜欢卞慈这种将一个陌生女人当成一匹布、一碗肉那样轻描淡写送来送去的语气。
也许在他,在很多男人眼中,很多女人根本不算人。
那么我呢?明月忍不住想,我也只是个商贾而已,比下九流的戏子、妓子强多少?
在他心里,我又有几分算人?
明月微蹙的眉头落入卞慈眼中,这叫他说的话顿了顿,疑惑道:“怎么了?”
明月压下心中不快,扯扯嘴角,“没什么,只是从没做过这样的营生。”
罢了,只是合伙做买卖而已,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做什么干涉太多?
况且世道如此,这种事绝非自己三言两语可以左右。
卞慈盯着她看了几息,忽然轻声笑起来,语出惊人,“若娄旭有龙阳之好,给他送个男人呢?”
明月哑然,啼笑皆非,“不是这回事。”
男人、女人又有什么分别呢?
都是被视为蝼蚁的可怜人罢了。
卞慈懂了,“这世道,男人确实更容易成功,为何?”
明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为何?
因为皇帝是男人,当官的也是男人!从上到下,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真有趣,有时她故意掩藏心思,有时,却又忍不住将喜怒哀乐都一股脑摆到脸上,直白又可爱,卞慈不禁笑起来,眼波柔和,说出的话却如腊月寒风,阴森刺骨,“因为男人更无耻。”
明月慢慢睁大了眼睛。
话虽如此,你也是男人吧?真的不介意直接说出来?我都没好意思点名呢!
卞慈低低笑了几声,显然并不介意。
女人们总是太过温驯、善良,即便桀骜如明月,也被无数道看不见的枷锁束缚着,做事瞻前顾后,怕这个不喜欢,怕那个不痛快。
她们很少先发制人,不被打到脸上,永远生不出还击的念头。
可男人们,就不一样了。
莫说只是不相干的女人,同为男人又如何?只要于我有利,说卖也就卖了。
甚至古往今来,骨肉相残、兄弟阋墙之事还少么?
世道残酷,一步慢,步步慢。
自古成大事者,哪个身上没沾血?
正因为男人更无耻更残忍,所以可以谋夺大位,所以可以得到今日自上而下的便利。
这绝非简单地争执就可以达成一致的,明月有心想辩驳,可话到嘴边,总觉得苍白无力。
“你家中亦有奴仆,不是么?”卞慈道。
明月微怔,旋即摇头,“不一样的。”
她虽有仆人,但只是做正经活儿而已,日后那些人若想离开,自己也不会强留。让一个青春年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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