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了一声,似是早有所料。
“你的性子……咳咳,素来如此,同你母亲一模一样。”
嗓音蓦地和缓下来。
“这么多年来,朕看着你在宫中,一点一点长大……朕曾经想让你待在飞云卫里,就当个宫中办闲差的暗卫,陪着你母亲,安安稳稳度日。可你十五那年,跪在朕书房外请求入仕,说你想为国尽忠,为朕尽忠。教过你的学士都说你天赋绝伦,朕也不忍埋没,便下旨让你入大理寺任职。”
“当时六部皆质疑你靠着外戚之身封高官,资历尚浅,年少不堪重任,你却力压议论之声,事事干得漂亮。如今一晃眼,你都是一部尚书,一阁重臣,可行代相之责,揽一朝之任了。”
楼轻霜仍旧叩首不起。
“皆因陛下看重,臣沐皇恩而已。”
皇帝竟是弯下腰来,将他扶起。
“朕有时在早朝之上,看你站在百官当中,也会愧疚。”
“若是当年朕让你入了宗籍,你上朝时,是不是就该坐在太子辅政的座椅之上?”
楼轻霜心中毫无波澜。
他的所有心思都落在那意味不明的青衣蛊之上,所忧所虑,皆在皇帝刚才提的那一句太子里。
他在皇帝好似慈祥的目光下,适时露出了受宠若惊的片刻失态,随后不自在地垂下目光,装作恍然回神,急忙回话道:“臣不敢!”
皇帝蓦地变了神色。
“你不敢,那你想吗?”
“连朕都会时不时觉得,若你上了玉牒,说不定就是这江山的来日之主。轻霜,这么多年,你站在朝堂之上,看着高台上的龙椅时,没有一点这样的想法吗?”
皇帝扶着楼轻霜站起的手还未收回,楼轻霜便猛地脱开皇帝的力道,再度跪下。
双膝砸着寝宫的地砖,发出一声闷响。
“请陛下降罪。”
“朕还在问你,”皇帝站得有些累了,又咳了几声,在茶案旁的圆凳上坐下,一手扶着桌沿,回过头来打量楼轻霜,“你请什么罪?何罪之有?”
“为臣者,让君上问出此言,便已是天大的罪。”
楼轻霜缓缓脱下摘下了官帽,将官帽置于身前,无声,却明意。
“别急,咳咳……朕,咳,朕还没说完。”
皇帝又和缓了语气。
“朕知道你脾性好,从未有过怨怼不平之心,这一点……沈沉霆比你差之太多。”
“所以朕想了想,这囚牛有祸之卦,应当落不在你身上。”
“另外两个解法,一为沈沉霆那个逆子,二为太子。沈沉霆……”皇帝面色一冷,“枉费朕将他自幼立为太子,他竟在朕还在之时肖想帝位,到了如今都能和刺客扯上关系,朕不会再姑息他了。而太子……”
皇帝猛烈咳嗽了好久。
楼轻霜眸光渐沉
皇后从徐掌事手中接过茶壶,让徐掌事退下。
她亲手替他添满茶杯,面上挂着温和笑意,不疾不徐道:“本宫瞧太子似乎饮茶很是挑口,寻常时候泡了些虽是上好但不算稀罕的茶,太子喝得,便比那些难得一见耳朵茶王少得多。本宫这次特意备了今年岁贡最上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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