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安同已经给出了两种可能,但如果不能确定刘义真究竟在哪,拓跋嗣寝食难安。看最快更新小说来 “能否探查清楚晋军主力的位置?” 安同闻言,为难道:“陛下,臣此前听说安定的晋军已经封锁了主要道路,原以为是王康 雪原尽头,囚车碾过冻土,发出沉闷的咯吱声。刘义康蜷缩在草席之间,双手被粗麻绳缚于背后,脖颈上套着铁枷,寒风如刀割面,他却始终仰头望着天际。那一线灰白的天空,像是裂开的一道缝隙,透出微弱的光。 他没有说话,也不再冷笑。三日来,从地牢到囚车,从北地主营到建康之路,他仿佛已将所有言语都留在了那面断裂的大纛之下。可他的心,从未真正屈服。 马蹄踏雪,押送士兵沉默前行。朝廷使者骑在马上,不时回头瞥一眼这年仅十二的“逆贼”,眼中既有怜悯,也有忌惮。谁都知道,此人虽败,却已在关中掀起滔天波澜;此人生于宗室疏支,竟敢自称“关中之主”,其志不在小,其胆骇人。 行至渭水渡口,队伍暂歇。河面结冰未实,浮冰随流撞击,发出空洞回响。一名老艄公拄杖立于岸边,遥望囚车,忽然低声吟道:“少主西去兮不复还,旗断风残兮血未干。”声音苍凉,似有千钧压心。 刘义康闻声转首,目光与老者相接。那一瞬,两人皆未言语,却似已互通心意。老艄公缓缓跪下,以额触地,三叩而起,转身隐入芦苇丛中,再无踪影。 刘义康闭目良久,终是轻叹一声:“还有人记得我。” 与此同时,北地主营之内,沈田子正伏案批阅军报。檀道济已率主力南返休整,留下他镇守新收之地。案前堆满降书、户籍、粮册,皆需一一核对。战事虽歇,然善后之事繁杂如麻,稍有不慎,便可能激起民变。 亲兵入帐禀报:“将军,青阳百姓联名上书,求赦乌尔图死罪。言其为将清廉,爱抚士卒,且曾开仓赈灾,活民数千。” 沈田子抬眼,眉头微皱:“乌尔图重伤未死?” “王虎留他一命,只为审问刘义康余党。现羁押于东厢地牢,伤势沉重,恐难久撑。” 沈田子沉默片刻,提笔写下一道手令:“赐药医治,待查明从逆情由后再议处置。”又加一句,“若其确无通敌实据,准其贬为戍卒,发配岭南。” 亲兵领命而去。沈田子起身踱步,忽觉胸口一阵闷痛,扶住案角喘息。近月连番筹谋调度,昼夜不眠,早已耗尽精力。侍医劝其静养,他只道:“一日不稳关中,我便一日不得安寝。” 窗外,朝阳洒落庭院,积雪开始融化。几名文吏正在清点缴获的文书卷册,其中一本残破竹简引起注意??乃是刘义康亲笔所书《屯田策》草稿,内载分田授民、兴修水利、减赋宽役诸条,条理清晰,见解深远。 文吏呈上,沈田子翻阅良久,终于低语:“此非乱臣所能为……乃治世之才也。” 他合上竹简,唤来幕僚:“将此策誊抄三份,一份存档,一份送往建康尚书台,另一份……送去太学,交予国子祭酒,请诸儒共议可行与否。” 幕僚惊愕:“将军,此人乃叛逆,何以推崇其政见?” 沈田子冷然道:“我是讨逆之人,不是焚智之暴徒。若其策利民,纵出自敌手,亦当采之。若我大宋能用其策而安天下,岂非胜过杀一人之威?” 话音方落,斥候飞马入营,急报:“南方急讯!张玄素残部并未彻底溃散,其子张承业纠集旧部三千,据守终南山紫云寨,打出‘奉主复位’旗号,已有流民响应,势渐扩张!” 沈田子霍然起身:“刘义康已被押走,他们奉的是哪个主?” “他们称……奉‘关中正统’为主,立刘义康画像于寨中,每日焚香礼拜,宣称少主未死,将在春雷响时归来。” 帐中众人面面相觑。沈田子却冷笑出声:“果然,棋局未终。” 他立即召集群将议事,下令:“封锁终南山各隘口,断其粮道水源。另遣细作潜入山寨,查清内部虚实。同时传令沿河各县,严禁百姓私运粮食上山,违者以通逆论处。” 副将迟疑道:“将军,若强攻山寨,恐伤及附从百姓。且春耕将近,若久拖不下,恐误农时。” 沈田子沉吟片刻,忽问:“刘义康在关中可曾征重税?可曾强征丁壮?可曾屠城戮民?” 副将摇头:“据查,其所辖六县,赋税较朝廷轻三成,徭役减半,且每遇灾荒必开仓放粮。百姓称其‘刘青天’,多有自发供饭送衣者。” 沈田子长叹:“所以他虽败,仍有死士愿为其赴汤蹈火。这不是兵势之争,是人心之争。” 他提笔疾书,拟就一道告示,命人速速刻版印刷,张贴各乡: “奉旨宣谕: forr 主刘义康,虽犯上作乱,然念其年幼无知,已赦死罪,贬为庶人,软禁建康。今有奸佞借其名号,聚众为乱,实乃欺世盗名之徒。凡归顺者,既往不咎;执迷不悟者,格杀勿论。若有挟持良民者,诛九族!” 又密令王虎:“你曾擒刘义康,最知其性。今派你率三百精锐,伪装流民,混入紫云寨。若见张承业妄立神位、蛊惑人心,即刻斩之,焚其祠堂。但不得滥杀无辜,尤其不可伤及呼喊‘少主归来’之孩童??那些不是敌人,是被蒙蔽的民心。”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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