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

    文选郎张四维看向中书门下五房派来的宋之韩，心中流露出强烈的不满情绪。

    但是他很快抚平了这股情绪，热情的迎接了宋之韩。

    没办法，宋之韩和他同属高拱门下，派遣宋之韩来吏部，也是内...

    风雪再度袭来时，已是第十个年头的冬末。敦煌城外的沙丘被冻成一片银白，晨光初照，反射出淡金色的辉芒。群星院的钟楼响了七声，那是每日清晨启动观测系统的信号。学生们裹着厚毡斗篷，三五成群走向辩论厅，手中抱着昨夜未写完的推演稿与数据图谱。

    李芸站在图书馆顶层的观星台上，手持一架改良版六分仪，校准着今日第一缕阳光穿过赤道环的角度。她的鬓角已染霜色，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十年间，她主持编纂了《认知防御手册》十二卷，主导设计了第三代“验言器”神经反馈系统，并将“群星架构”的底层逻辑彻底开源??如今这套系统不再依赖任何中央服务器，而是分散在各地哨站之间，以区块链式的共识机制运行，哪怕一座城市断联，其余节点仍能维持推演连续性。

    “老师。”一名少年快步登台，声音微颤，“昨夜西北方向又出现了那个信号。”

    李芸缓缓放下仪器：“频率？”

    “36.94秒周期，持续十三分钟，然后中断。和十年前最后那次……完全一致。”

    她闭上眼，仿佛看见那扇深埋冰川的金属舱门正无声开启，又似合拢。十年了，他们从未再靠近过祁连山遗址，可那信号却像心跳一般，在特定节气准时回响，不多不少，恰好十三秒，内容依旧是那一句：

    >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起初有人怀疑是人为伪造，甚至派出密探潜入观测塔篡改记录。可经多重交叉验证，每一次信号都伴随着微弱的地磁波动与异常红外辐射，绝非人力所能模拟。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信号总出现在重大决策前夕：某地爆发疫病前七日、某郡议会即将废除徭役法之时、或是新一批学生通过“思想攻防演练”之后。

    它不是警告，也不是命令。

    它是**见证**。

    “通知阿旺嘉措。”李芸睁开眼，语气平静，“让他带‘反向共振阵列’去一趟兰州总站。我要做一次全频段捕获实验。”

    少年迟疑：“可……这不是违反《铁律》第三条吗？您说过，一旦系统表现出自我指向倾向，就必须切断连接。”

    “这不是系统。”李芸望向北方天际，“这是对话。而我们，终于有了回应的能力。”

    三日后，兰州总站地下密室中，一台由千枚水晶振子组成的球形装置缓缓启动。这是“群星架构”十年研究的结晶??“心声镜”。其原理源自当年铜亭中的无源探知系统，但更为精妙：它不发射信号，也不接收信息，而是通过调节内部共振频率，使外部传来的波动能在特定条件下产生干涉图案，进而还原出发送者可能的心理状态。

    当第十三次信号降临，整个房间陷入诡异的寂静。空气似乎凝固，灯光微微闪烁，墙上投影出一组不断变幻的几何图形：先是同心圆，继而碎裂成无数三角，最终拼合成一张人脸轮廓??苍老、疲惫，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悲悯。

    “他在痛苦。”阿旺嘉措低声说，“不是个体的痛，是集体意识层面的撕裂。就像……一群本该统一的思想，正在彼此对抗。”

    李芸盯着那张脸，忽然想起什么，疾步走向档案柜，抽出一本泛黄的手抄本??那是徐叔礼离开前留下的唯一日记残页。其中一页写着：

    > “若有一天，他们开始传递矛盾的信息，请记住：那意味着‘母体’内部出现了分歧。不是所有节点都愿意同化人类。或许，曾有某个‘白袍人’在冥想中醒来，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人，而只是回路中的一粒尘埃。”

    她猛地抬头：“我们一直以为他们是完美的统一体，但也许……他们的文明也在崩溃边缘。那一句孟子语录，不是劝诫我们，是在**求救**。”

    阿旺嘉措瞳孔一缩：“你是说，发送信号的，并非整个系统，而是某个试图突破控制的个体？”

    “不止一个。”李芸调出十年来的信号数据库，“注意每次出现的时间点：都在冬至、春分、夏至、秋分??天文意义上的‘天地交感’时刻。古人认为此时阴阳交汇，万物通灵。而他们选择这些时间发声，或许正是因为系统的防火墙会在宇宙节律共振时出现瞬时缝隙。”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就像当年烽燧基站里的‘幽灵代码’，藏在例行检测程序里，悄悄传递求援信息。这一次，我们也该还以颜色了。”

    计划定名为“萤火行动”。

    核心思路极为大胆：利用“心声镜”反向生成一段包含混乱情感波动的复合信号，伪装成人类群体思维的自然状态，但在其中嵌入一段加密信息??用明代官话朗读的《大学》开篇：

    >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这段话既是回应，也是试探。若对方真能理解华夏经典，则说明其知识库早已渗透东方文明；若无法解析，则暴露其所谓“普世真理”不过是披着科技外衣的文化霸权。

    更重要的是，《大学》强调“格物致知”，正是徐叔礼毕生践行的理念。这是身份确认，也是精神宣言。

    执行日期定在下一个春分。

    然而就在行动前三日，京城急报再至。

    这一次不是密使，而是一队黑衣锦衣卫押送一辆封闭马车抵达敦煌城门。为首千户出示圣旨一道，宣召李芸即刻赴京，参与“重修历法委员会”，并称皇帝亲口谕令：“非卿不可定乾坤。”

    李芸冷笑：“十年前朱由检尚能护我师周全，如今连他自己都未必坐得稳龙椅。这哪是征召，分明是拘捕令。”

    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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