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九月初一,济州岛附近海域。
直沽号的火长张司,正在甲板上,一边查看节板,一边在航海手册上写写画画,测算航速。
航海手册里夹着海图,张司测算完航速后,又拿起尺规估算直沽号的方位。
...
镇北城外,风雪依旧未歇。林远一行人踏着厚厚的积雪,缓缓向更北的方向前行。他们身后,是刚刚掀起的一场风暴,而前方,依旧是一片未知的边陲之地。
“林先生,我们还要走多久?”火凤裹紧了身上的棉衣,脸颊冻得通红,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林远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温和:“路还长,但我们不能停下。”
赵婉儿牵着马跟在林远身旁,低声问道:“林先生,您说命运由己,可我们走过的每一座城,百姓都困苦不堪,士兵都怨声载道。他们真的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林远停下脚步,望着远方的雪原,缓缓道:“命运由己,并不是说一夜之间就能改变。它是一粒种子,种在人心中。我们能做的,是让它生根发芽。至于它是否能长成参天大树,要看这片土地是否适合它生长。”
赵婉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医生走在队伍的最后,怀里抱着药箱,沉默不语。她知道,这一路上,她能救的人终究有限。真正的病,不在身体,而在人心。
猎隼则始终走在前方探路,警惕着四周的风吹草动。他知道,朝廷的耳目已经盯上了他们。林远所到之处,皆引发动荡,朝廷不会坐视不理。
果然,他们刚走出镇北不到三十里,便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骑兵疾驰而来。
“是官兵!”猎隼立刻回身提醒。
林远神色不变,反而停下脚步,静静等待那队骑兵靠近。
火凤紧张地拉住赵婉儿的手:“怎么办?”
赵婉儿咬了咬牙,低声说道:“林先生不会怕的。”
骑兵很快包围了他们。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锦衣的官员,身后跟着数十名精锐士兵。他翻身下马,冷冷地打量着林远,道:“林远,你可知罪?”
林远淡然一笑:“不知我犯了何罪?”
那官员冷哼一声:“你煽动军民,传播异端思想,扰乱军纪,动摇朝廷根基。此等大罪,难道还不足以问斩?”
林远看着他,缓缓说道:“我教百姓识字、讲理、明辨是非,让他们学会思考自己的命运。这,难道是罪?”
那官员冷笑道:“朝廷自有朝廷的规矩,百姓只需听命即可。你却教他们反抗,教他们质疑,这不是祸乱,是什么?”
林远平静地说道:“如果百姓只能听命,不能思考,那他们还是人吗?”
那官员脸色一沉,挥手道:“拿下!”
士兵们立刻上前,欲要擒住林远。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队人马飞奔而来,为首之人,正是钦差大臣李慎之。
李慎之赶到现场,立刻喝道:“住手!”
那锦衣官员一愣:“李大人?”
李慎之翻身下马,走到林远面前,低声说道:“林远,你又惹祸了。”
林远笑了笑:“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
李慎之叹了口气,转身对那锦衣官员道:“此人是我亲自保举的贤才,奉旨巡视边关,你无权拿人。”
那官员脸色一变:“可……可朝廷已有密令,要缉拿此人。”
李慎之冷声道:“那我倒要问问,是谁下的密令?”
那官员一时语塞,不敢再言。
李慎之挥了挥手:“放人。”
士兵们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收了兵器。
林远向李慎之拱手道:“多谢大人。”
李慎之低声说道:“你已经引起朝廷的注意了。这次我能保你,下次未必。”
林远点头:“我明白。”
李慎之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下一步该如何走?”
林远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百姓已经觉醒,士兵也开始思考。下一步,是让他们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李慎之微微皱眉:“你是想……组织百姓与士兵,建立自己的制度?”
林远点头:“是的。朝廷不可能真正为百姓与士兵着想,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为自己争取权益。”
李慎之沉默良久,最终轻声道:“那你可知道,这条路,有多危险?”
林远目光坚定:“我知道。但我别无选择。”
李慎之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好,我会继续为你争取时间。但你要小心,朝廷不会容忍你太久。”
林远拱手道:“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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