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也的确忙，自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管父亲。

    结果就是叶思棠和叶逐渊之间的关系不像母子，更像是上级与下级，引领者与追随者。

    叶逐渊完全是叶思棠的狂信徒。

    生化部队进场后，不但快速清理了坍塌的聚点，也开始清扫战场，异兽分解，归类，整理好之后，从异兽上采集的东西就变成了可以交易的材料。

    叶思棠给叶锦处理伤口的时候，叶思棠的副官送来一只盒子。

    “先放下吧。出去守着。”

    “是。”

    叶思棠没有去看盒子，继续给叶锦处理伤口。

    叶思棠也是老练的战士，在她年轻的时候人类的处境更加恶劣，给自己处理伤口是家常便饭，如今虽不用事事躬亲但她的手艺还在。

    战车的后背箱打开后就是军用帐篷，叶锦坐在里面仰着头任由叶思棠在自己脸上倒腾。

    如果是上辈子叶锦这张脸裂开了个口子，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围着她哀叹好好一张脸，居然破相了。

    可是到了这里，联邦的医疗技术好到这里的人根本没有留疤的概念。

    只要有命在，伤在脸上和伤在腿上、胳膊上没有任何不一样，都是按部就班地止血、上药。

    很快叶锦脸上的伤口就已止血、收拢，薄薄涂了层药膏。

    叶思棠放下药膏，拿起早就被副官放在一旁的温热毛巾。

    擦干净手指，叶思棠才拿起副官送来的盒子打开。

    很快盒子便被推到叶锦面前。

    是颗晶核。

    sss级，空间系。

    虽然是和其他晶核一样的圆球形状，却仿若被切割出无数切面的钻石，细看之下似乎折射出无数幽深的空间，透着诡秘。

    “这是那个狮形异兽的晶核，十分纯净，你拿去吧。”

    叶锦愣了一下，她以为就像迦梵那次一样，杀了狮形异兽也是打白工，不会有晶核，没有想到，这次boss居然掉落了材料，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叶思棠笑道：“那只空间系异兽本就是你斩杀的，按照塔的规矩你拥有优先购买权，如今虽然还没有经过拍卖，不过这点权限祖母还有。就当祖母用你的优先购买权，买下来送给你的。”

    叶锦没有反驳，笑着将祖母的好意收下却不由思索。

    叶思棠的话虽然在理，叶锦却仍然感到有些蹊跷，既然这颗晶核早晚会到叶锦手中，祖母何必动用权限提前将晶核拿给她呢？

    叶锦是风系，这颗空间系的晶核叶锦即使拿到也只会收藏起来，用来交易同样等级的风系晶核。

    就像叶锦扔在空间纽扣里的那颗SSS级水系晶核藏品一样。

    因为一时没有交易到同样等级的风系晶核，叶锦只能先用SS级的风系晶核，前段时间傅遥还给叶锦弄来了一颗。

    那毕竟只是一颗SS级晶核，吸收之后叶锦有所进益却不多。

    SSS级空间系晶核固然稀有，然而能够用上的人极其稀少，说不定还不如那颗水系晶核容易交易。

    叶锦眼睛一转，觉得不如把这颗晶核再给回她的老祖母，让祖母换一颗SSS级风系晶核给她。

    从绝对价值上来说，祖母绝对是赚了。

    叶锦选择性地遗忘了，这颗晶核原本就是用叶思棠的信用点买下来的。

    叶锦这里正打着小算盘，琢磨着该如何开口，那边叶思棠已经升起精神屏障。

    叶锦终于觉得不对，祖母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叶锦心中不由一凛，不自觉恭谨起来。

    见叶锦面露乖觉，叶思棠放柔了些声调：“这些年人类绞杀的异兽数以亿计，人类的能力者超过百亿，然而不论是异兽还是人类，少有能顾掌握空间系能力的。人类中偶尔会出现几例空间系能力者，可惜他们的等级很低，在得不到空间系晶核的情况下几乎无法晋升。”

    “小锦，你的战斗画面来的时候我已经看过，既然你可以在异兽封锁的空间里活动，或许可以试试这颗晶核。”

    叶锦：“祖母觉得我是双系能力者？”

    叶思棠：“我只是觉得你可以试试，虽然没有先例，但是强大的水系异能者有概率掌控冰系能力，风系说不定也可以解锁空间系能力。”

    叶锦将晶核拿到手中，闭上眼睛认真感受，似乎有能量涌动。

    就像使用风系晶核那样，叶锦试着炼化其中的能量，却始终隔着一层，仿佛团雾般抓不到手里。

    脑袋里却出现了奇怪的声音：【你很好。】

    叶锦：……

    又来了。

    迦梵同款精神烙印。

    叶锦开始觉得这只异兽会忽然出现在这里，或许并不是偶然，也许和自己有关系。

    “怎么样？”

    见叶锦久久不语，叶思棠忍不住问道。

    叶锦睁开眼睛，平静地摇了下头：“不能吸收。”

    叶思棠有些失望，却听叶锦道：“可是比起水系、火系晶核绝对排斥的感觉，这颗晶核里的能量却让我觉得若即若离，只差一点就能握在手里。”

    叶思棠有些欣慰，她拍了拍叶锦的肩膀，鼓励道：“回去好好研究，不急。”

    ……

    叶锦与叶思棠在帐篷里谈话的时候，傅遥背着秦楚白窜上护理车，立刻有医护围了上来。

    傅遥按照医生的指示将秦楚白放到病床上，才看到向导脸色惨白，双眼无神，秦楚白失血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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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此时已经近乎昏迷，然而他仍然下意识地将视觉共享给她，只是由最开始的清晰画面变得时断时续，模模糊糊，滋味十分酸爽。

    脚边白色狐狸把乌鸦叼在嘴里，秦楚白躺下后，狐狸跳上病床把乌鸦放在秦楚白枕边，居然就趴下来摇起了尾巴，不时舔一下无精打采的乌鸦。

    傅遥摁了摁额头，有些无语掐断了两人的精神链接。

    秦楚白无神的眼似乎睁大了些，无意识地望向傅遥的方向。

    傅遥笑了笑，并没有去做多余的安抚动作，这里有最专业的医生和护士，根本用不到她，自己的工作在窜上救护车的时候就结束了。

    一把揪起还想赖在病床边的狐狸，被揪住后颈的狐狸眼中虽然还有留恋，身体却僵住了，完全不能动弹。

    傅遥拎着狐狸走出护理车，半点也不担心秦楚白出状况。

    既然送来的时候秦楚白还喘着气，联邦的军医就不可能让他死了。

    救人，塔真的很专业。

    傅遥心情轻松了，脑袋却嗡嗡的，下意识走向护理车不远处的帐篷。

    按照惯例，战后向导会在那边为哨兵疏导。

    傅遥也有些担心姜翎。

    刚才傅遥给姜翎发了消息，他却没有回。

    难道姜翎受伤了？

    傅遥着急起来。

    姜翎在二楼，相对容易逃脱，何况他身旁还有金雅、黎夏和维克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金雅、黎夏等人也会对姜翎照拂几分。

    金雅他们既然没有联系自己，就说明姜翎不会有事。

    虽然理智上可以做出判断，情感上傅遥却控制不住地担心起来。

    傅遥不由加快脚步，哨兵本就敏捷，很快傅遥就转过一顶帐篷。

    看见熟悉的人，上一秒还在纠结的心终于平稳下来，傅遥不由弯起嘴角。

    姜翎在一张刚支起来的简易桌子旁，他正在整理资料，暖融融的日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也温柔几分。

    “阿翎。”

    傅遥走到姜翎面前，可怜兮兮地摇着尾巴央求：“头疼，救救。”

    看见傅遥姜翎并没有反应，直到她凑过来姜翎才冷哼一声，他站起来淡淡道：“等会儿吧，我答应了其他人，要先给她疏导。”

    说着姜翎转身，走进帐篷。

    姜翎心中有气，危险的时候见不到傅遥也就罢了，战斗都结束了傅遥还不见人影。

    直到姜翎看见傅遥背着秦楚白从自己眼前跑过去，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火急火燎跑上医疗车。

    什么鬼？

    哨兵不是五感敏锐吗？

    怎么傅遥看不见他？

    难道他们就没有一点点心灵感应，一点也没有吗？！

    还有那只白毛狐狸！

    嘴里叼着乌鸦，仿佛猫见了鱼，尾巴都快翘起来了！从头到尾都没往他这里看一眼，平时不是很喜欢等在下面，仰头看他的精神体吗？！

    姜翎心中有气，根本不想理傅遥。

    果然是70%的匹配度，毫无默契可言，和路人差不多。

    傅遥无措地跟在姜翎身后，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又惹得姜翎不开心了。

    也不知道要讲多少笑话，送多少礼物才能把姜翎哄好。

    姜翎才不理傅遥，他到陈柚面前，冷淡地说：“伸手。”

    陈柚便将手放到姜翎面前，顾嘉诚在逃跑中被砸断了胳膊，不严重，却免不了要打个绷带什么的。

    陈柚实在头疼，等不及就跑到这边来了。

    向导的精神触手公式化地探入陈柚的精神图景，冷冰冰的粗暴，没有半点怜悯，陈柚却松开了眉头。

    舒服。

    哨兵是真的不能离了向导！

    正在为陈柚梳理精神图景的姜翎微怔，为了陈柚精神图景中奇异的画面。

    ……还有一种奇异的，隐约的共鸣。

    第46章

    姜家, 老宅书房。

    短暂的疏导过后，姜舒兰睁开眼睛，习惯性地揉了揉眉心，空气里仍漂浮着蛋糕的甜味。

    她看向桌子的一角, 那里放着个被切掉一块的蛋糕, 是容舟拿过来的。

    就像往年那样, 容舟已经提前为她庆祝过生日, 这次是容舟亲手做的蛋糕。

    即使以哨兵的口味来衡量，蛋糕的味道也足够清淡。

    拿来的时候，容舟抱歉地说不知道她的口味, 是根据另一个SSS级哨兵的味觉敏感度做的。

    年近半百, 姜舒兰看起来仍然年轻, 只是头发花白。

    她的额头间有一条深刻的褶痕, 哪怕神色冷淡也仍然显眼, 仿佛一道抹不去的伤。

    姜舒兰眼中闪过深沉的痛意。

    “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哪怕要他死。”

    疏导的时候，容舟告诉了她一些事情。

    姜舒兰咬牙，仿佛一只被伤了幼崽的母兽，只想嗜血以解心头恨意。

    容舟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缓声道：“母亲，不急。我更想知道那些眼球究竟去了哪里, 以及他们究竟要做什么。惹急了周闵, 他未必肯告诉我们更多线索。”

    那本从伍德家拿到的交易记录, 让容舟将关键人物锁定在周闵身边的助理卡文身上。

    周闵是母亲的丈夫, 在一次意外的结合热中两人结合，成为一对生死相随的怨侣。

    “那些年我一共培育了72只眼球，回到容家后找回了23只。在那十年里, 卡文的账户有两笔异常的转账，来自同一个人。”

    “虽不知道他们交易的具体价格，但是按照已知的成交价格估算，被卡文卖掉的眼球应在40只以上。”

    “交易之后那些眼球就失去了踪迹，没有一颗再次流通出来。”

    “我很好奇，是谁需要那么多眼球，以及他们想要做什么。”

    “在联邦，容家的基因是机密，擅自研究是违法的。”

    姜舒兰抬手紧紧握住容舟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

    她说：“你想要怎么做？说吧，妈妈都会帮你。”

    容舟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姜舒兰痛苦地闭上眼睛说了句“好”。

    沉默片刻，姜舒兰问：“容舟，最近你的实力是不是进步得太快了？”

    容舟拿起软巾擦了擦手，随口道：“实力进步不好吗？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容舟仔细擦拭每一根手指，不论有没有沾染到别人的气息。

    在地下奴隶场，被人碰触从来不会有好事发生，不是被鞭笞，就是要被摘掉，或者培育眼球。

    除了叶锦，容舟其实不喜欢与其他人有肢体接触，哪怕眼前的人是他的母亲。

    容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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