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朕扶到窗前去,朕想看看新一天的旭日,”永安帝伸出一只手。
“父皇,慢点,”楚承时连忙去扶,“儿臣给父皇更衣,外头冷。”
“无需,朕不冷,”永安帝拒绝道,“朕怕来不及看这旭日了。”
楚承时心里又是一滞,连忙从架子上取出一件长袍,披在永安帝身上。
随后楚承时扶着永安帝缓慢行去窗前,李全德连忙上前将窗推开,随后恭敬的立在一旁。
天空渐明,但并未见到初阳升起的迹象。
永安帝看了一会,疲惫的闭上了双眼,靠在幼子的肩头。
“看来朕真是罪大恶极,连生前最后一刻的初阳都见不到。”
“父皇,时辰还早,”楚承时撑着永安帝越来越沉的身躯,“您再等等,它就出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天际渐渐亮起,旭阳冲破云雾缓缓升起。
“父皇,旭日东升了。”
永安帝未有任何动作,只安静的靠在楚承时的怀里。
楚承时看着这一抹初阳,眼中的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李全德不忍的移开的目光,心中亦是悲痛,这是他伺候了近五十年的主子,就这样离他而去了。
“陛下。”
李全德苍老的身躯,缓缓下跪。
楚承时抱着永安帝的身躯不知多久,李全德在地上跪了多久。
直到旭日完全升上空中,发出的光芒极其刺眼。
“殿下,陛下已然崩逝,您请节哀。”
李全德跪得膝盖生疼,见太子一动不动的抱着崩逝的陛下,大着胆子宽慰着即将成为新帝的太子殿下。
“李公公,鸣钟吧。”
······
“咚,咚,咚······”
盛平三十年,正月二十六日旭日东升之际,一声声沉重悠扬的钟声打破了整个皇宫,甚至是整个京城的沉寂。
栖云殿已然苏醒还未起身的颜初瑶,本是睡眼朦胧还不清醒,在听到这沉重的钟声后猛然清醒。
“小姐,”慧兰见颜初瑶从床榻中坐起。
等钟声余音散去,一直数着钟声的颜初瑶问,“是陛下吗?”
“小姐,九声钟响,是陛下,”慧兰挂上悲痛之色。
一国之君驾崩,不管是谁,不管是真悲痛还是假悲痛,表面也得装出悲痛的模样,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奴婢呢。
“慧兰,更衣吧,”颜初瑶从床榻上下来,接下来可有得累了。
丧钟的鸣起,整个皇宫都响起哭泣声,大行皇帝嫔妃,亲王和其家眷,皇亲国戚以及宫中内侍都着丧服来给已故的永安帝行丧。
礼部正忙着办理永安帝的出殡事宜以及选择永安帝的谥号。
永安帝在位三十年,勤政爱民,宽容为善,即使政治平庸,在晚年甚至因其优柔寡断而铸成大错。
但太子为永安帝亲子,即将登基为帝,礼部中的各位大臣也不会去故意讨得新君不快选一个恶谥,惹祸上身。
经过礼部各大臣的商讨下,最终选择了“安”为永安帝谥号,后世称其为雍安帝。
盛平三十年,正月二十六日,雍安帝于乾清宫驾崩,享年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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