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堂提审二王，是赵煦的意思。

    但赵孝骞很清楚，这种无头苍蝇似的提审，根本问不出什么。

    提审的正确流程，首先锁定嫌疑人，然后搜集证据，有了证据才能进入提审程序，将证据摆在人犯面前，最后落下口...

    张子涵与柳婉儿离开皇宫时，天色已晚。宫门之外，夜风凛冽，吹得二人衣袍猎猎作响。

    “大人，陛下对我们的表现似乎很满意。”柳婉儿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却也透着几分欣慰。

    张子涵抬头望向夜空，星河如洗，心中却并无轻松之意。“满意归满意，但草原的局势远未真正稳固。阿古拉虽被擒，但他背后的力量仍在暗中窥视。西域、黑山部、甚至那些尚未表态的小部落……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

    柳婉儿点头，低声道：“我总觉得，那位‘天命使者’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对手，恐怕还在更深处。”

    两人沉默片刻，马车缓缓驶入四方馆前的长街。灯火通明的馆门前，几名身穿官服的官员早已等候多时。

    “张大人，柳大人！”一名年约四十、身材瘦削的男子快步迎上，“下官赵文启，奉命前来交接事务。陛下已下令设立‘草原事务司’，下官将暂任副使一职，听候大人调遣。”

    张子涵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赵文启身后的几人，皆是四方馆中熟悉的老面孔，有情报、翻译、文书等各方面的能手。

    “辛苦诸位了。”张子涵淡淡一笑，“事务司刚立，百废待兴。接下来，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重建草原的情报网。”

    赵文启神色一肃：“请大人指示。”

    “从今日起，所有通往北方的道路、驿站、商队，都要设法安插我们的人手。尤其是塔拉部周边的中小部落，必须第一时间掌握他们的动向。”张子涵顿了顿，补充道，“另外，要加强对西域商人的监视，特别是那些频繁出入撒马尔罕与黑山部之间的商人。他们很可能是敌方传递消息的渠道。”

    赵文启迅速记下要点，又问：“那关于哈木尔大汗那边？是否需要派人常驻？”

    “自然。”张子涵道，“我已经修书一封，稍后会派信使送往塔拉部，让哈木尔明白，大宋不会轻易放手这片草原。同时，也要让他知道，我们会以更加灵活的方式协助他治理部族。”

    柳婉儿在一旁插话：“大人，属下建议派遣一支小型使团前往塔拉部，名义上是商议贸易与联姻事宜，实则可以趁机联络各部长老，巩固我们的影响力。”

    张子涵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此计甚好。不过人选方面需谨慎挑选，既要懂草原风俗，又要能随机应变。”

    赵文启立刻道：“属下推荐一人??李昭，原为鸿胪寺译官，精通突厥语与契丹语，曾在边关任职多年，熟悉北疆事务。”

    “很好。”张子涵点头，“那就由你负责安排，尽快成行。”

    众人领命而去，四方馆内顿时忙碌起来。张子涵与柳婉儿回到书房，烛火摇曳间，墙上挂着的地图上标注着草原各地的势力分布图。

    “大人，您觉得西域那边，真的只是撒马尔罕在幕后操控吗？”柳婉儿忽然开口。

    张子涵沉吟片刻，缓缓道：“撒马尔罕固然可疑，但他们未必是唯一的推手。还有一个地方，我一直未曾深究。”

    “何处？”柳婉儿追问。

    “吐蕃。”张子涵低声说道，“吐蕃王庭虽然表面臣服于大宋，但实际上一直试图恢复昔日的强权。若他们也想借草原之乱坐收渔利，那事情就更复杂了。”

    柳婉儿眉头微蹙：“若是如此，我们岂不是四面受敌？”

    “正因如此，才更要早做准备。”张子涵语气坚定，“草原事务司不仅要成为我们的眼睛，还要成为我们的盾牌。一旦有风吹草动，我们必须比敌人更快反应。”

    夜色渐深，书房内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柳婉儿伏案整理一份密报，忽而抬起头：“大人，这份密探传来的消息提到，黑山部正在秘密集结兵力，似乎有南下的意图。”

    张子涵接过密报，仔细阅览后，脸色愈发凝重：“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翌日清晨，张子涵召集四方馆高层议事。赵元、王致远、陈玄机等人皆到场。

    “各位，我昨夜收到密报，黑山部已在边境集结两万骑兵，意图不明。”张子涵开门见山，“我怀疑他们是在等待一个信号??或许是某个部落的背叛，或许是某场突发的冲突。”

    王致远皱眉：“若真如此，我们必须提前部署兵力，防止他们趁虚而入。”

    “不错。”张子涵点头，“我已经下令赵将军率军进驻雁门关，随时准备支援北疆。同时，我会亲自前往塔拉部，确保哈木尔不会动摇。”

    “可若大人亲赴草原，朝廷这边怎么办？”陈玄机问道。

    “朝廷自有陛下坐镇。”张子涵道，“而我作为草原事务司的主官，必须亲自去稳定局势。否则，仅靠文书往来，根本无法应对瞬息万变的战场。”

    会议持续至午后，最终达成一致：赵元继续统领边军，严密监控黑山部动向；王致远负责协调后勤与粮草补给；陈玄机加快火焰投石机的量产，并派遣工匠随军出征。

    一切安排妥当，张子涵便启程北上。同行者除了柳婉儿，还有新任命的草原事务司副使赵文启，以及数十名精锐护卫与译官。

    一路风尘仆仆，数日后抵达塔拉部王帐。哈木尔亲自出迎，神情激动：“张大人，你们终于来了！我刚接到消息，黑山部已派出使者，要求乌兰部重新归顺，并承诺给予其独立地位。”

    “果然。”张子涵心中已有预料，面上却不露声色，“大汗，此事你怎么看？”

    哈木尔叹了口气：“我当然不愿乌兰部脱离联盟，但若不答应，他们恐怕会被黑山部彻底吞并。到时候，对我们也是威胁。”

    张子涵微微一笑：“大汗不必担忧。我这次来，正是为了帮你解决这个难题。”

    当晚，张子涵与哈木尔密谈许久。次日清晨，塔拉部发布通告，宣布与大宋签署新的盟约：大宋将提供武器援助，并派遣军事顾问协助训练塔拉部骑兵；作为回报，塔拉部将在未来十年内保障北疆商路的安全，并协助打击任何侵犯草原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