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的陶缸之中。

    “起！”

    但见他一抬手，那些药水便脱离了陶缸和陶缸之中的诸多药材，在虚空之上凝成了一个人头大小的水球。

    随着老人木属性的真元不断地注入其中，整个房间之内，无比浓郁的药香瞬间被收入了那水球之内。

    水球之中，则是不断地有白色的雾气蒸腾起来。

    两人站在内门，静静地等待。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那人头大小的水球，彻底地蒸发干净，虚空之上，则是出现了一枚珍珠大小，看起来形状不大规则，色泽也有些暗淡的药丸。

    “成了！”

    老人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眼底浮现出了一抹喜色。

    “水淬之法！”

    掩饰不住心底的惊讶，钟长生脱口而出。

    上一世，他一路修行，走到真道境，见过的炼丹师也颇有一些。

    但，诸天万界，炼丹师皆是以丹炉火炼为主。

    这等传说之中的水淬成丹之法，乃是上古的传承，饶是钟长生，也只有在诸多典籍的片言只语中，了解过一些。

    没想到，当初在天界都不曾亲眼见过的东西，重修一世，居然让他在大周神朝的万象神宫里面见到了。

    命运的奇妙，可见一斑。

    这一次，轮到别人惊讶了。

    话一出口，老人和宁明轩的目光，齐齐落在了钟长生的身上。

    “你竟然知晓水淬成丹之法？”

    宁明轩的目光，犹如天上的烈日，灼灼地落在钟长生的身上。

    老人更是深感意外，笑道：“轩哥儿，这便是你新收的那个弟子？见识不错嘛。”

    钟长生作为钟家血脉，家族底蕴约等于无，按理说，他不应该也根本没有渠道知晓水淬成丹之法。

    若非拜师之前，天狱司已对钟长生的身份核实过了数遍，宁明轩都要开始怀疑他是某个魔门的奸细了。

    纵然如此，钟长生也知道，自己此番是失言了，有必要想办法解释一番。

    当下，他灵机一动。

    “幼时在某个戏文话本之上曾经看到过，一直以为水淬成丹不过是那些说书先生现编的故事。”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听闻钟长生此言，宁明轩这才释然。

    武者的世界之中，许多说书先生的戏文话本自然是极尽想象，天马行空。

    他们或偶尔出了奇思，写出个与正常的火炼相反的水淬成丹，倒也在情理之中。

    一念及此，宁明轩淡淡一笑。

    “水淬成丹，乃是上古传下来的技艺。”

    “相比于火炼，工序要繁琐数倍，耗时也要更长数十倍。”

    “由于成丹太慢，在火炼之法诞生后，便逐渐地退出了历史舞台。”

    旋即他话锋一转，道：“但，水淬也并非一无是处。”

    “火炼之法所成之丹药，大多蕴含了一丝火毒和几分药毒，少服无碍，服用多了，丹毒便会在体内累积，阻碍后续的修行。”

    “相比之下，水淬之法虽耗时长，却没有一丝丹毒，借的都是灵药自身天然的药性，多服亦是无碍。”

    “除了少数无法水淬的丹药之外，皇家所服丹药，多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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