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沈相宜信这话就真的是有鬼了,但多少面子上还是要装的。
“殿下信我?殿下与我相交不多,何故信我。”她可不想掺和进那些夺嫡的事件里去给自己找麻烦,可偏偏麻烦一直在找她。
“自然是信你的医术,走吧,有劳大夫换药了。”他笑着朝后院走去,沈相宜跟在后头,看了看天色,天已经要大亮了,也不知道顾照野这时候是不是要从天门山出发了,他那个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可是为人处事,却总能让她格外的放心。
反观眼前这三殿下,分明一副真诚的模样,她却觉得这人心里有所图。
三殿下领着她进了一处雅间,正是沈相宜那日偷听的那间屋子,进了屋子,三殿下便拂衣坐下了,“近来胳膊疼得厉害,过来,瞧瞧。”
沈相宜来到他的身旁,拿了脉枕搁在小桌上,他将手搁了上去,懒洋洋的朝她道:“近来天都一直在传个闲话,你可知是什么?”
沈相宜垂眸,“草民一心用在医药上,对天都诸事并不上心,殿下恕罪。”
“不上心啊,倒也是桩好事,既然没听过,那本殿下就当个笑话讲与你听一听如何?”三殿下靠着椅子,浑身懒洋洋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受过伤的缘故,整个人显得愈发的落没。
“殿下不讲也无妨。”她就知道,这个人想说点什么,肯定是没好事儿的!
“那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那顾照野听闻快到天门山的时候遇了匪,伤得很重,如今去北境,听闻已经是坐在马车里被马车运着过去了,啧,也不知是哪路的土匪,竟然这样凶猛,如今纳入北境的军队里,只怕北境是如虎添翼了。你说呢?”他视线凝在沈相宜的脸上,这张脸,细腻白皙,若非肤色略深了些,半点也不逊色于女人呐。
沈相宜故儿镇定,“那些都不过是世人用来消遣的闲话罢了,真与假谁又能知道?不过草民多一句嘴,听闻那顾小公子是个纨绔,有此一伤,也实属寻常。”
三殿下若有所思的凝着她,“依你之见,此事倒是本殿下多虑了?”
“殿下的心思,草民不知,草民只知道,殿下的身子不大好,若再不仔细着些,接着吃药饮酒,只怕将来就提不起刀剑了。这手臂里有一根筋已经绷得要断了,再这样下去,哪一日真断了,只怕殿下就无缘战场了。”沈相宜收回手,瞧着他那受伤的地方直皱眉,那个伤处,她整整缝合了十八针!
“父皇还真是狠得下心。”他自嘲的低声笑了笑,“可惜了,我是个不成气侯的逆子,他想让本殿下退居王位,将来辅佐二哥登基,以二哥那温糯的性子,也配称帝不成?小大夫,你怎么看?嗯?”
沈相宜其实是有些心疼他的,爹不疼,娘也没了,兄弟处处勾心斗角,从小到大,没有人关怀过他,好容易长大了些,自己得来的成果,竟然也要拱手让与二哥!
“草民站着看。”沈相宜微微起身,挑开了那三殿下的衣袖子,解开层层纱布,最里头的那几层纱布染上了血,格外的红,想来是不小心挣了挣,挣出来的。
“你倒是个机灵的,本殿下与你说的话,不妨考虑考虑。”三殿下扫了眼手臂上那长长的疤,一点也没放心上,战场凶险都受过了,这点也不算什么了。
沈相宜凝着那伤处,觉得有些奇怪,论理说她的药只要吃上两回,再用药膏抹上,今日就会消肿去红了,可今日一看,他这伤口格外的恐怖,那道疤痕上还起了些脓色样的东西,一看就是没有护理好。
“殿下,草民一心用在医术上,还请殿下恕罪。”沈相宜拿了药重新给他涂上,不由叮嘱道:“这伤太大了,须得快快好起来,否则将来恢复的时长久了,怕是要反复,今日下了雨,殿下若受了寒,只怕一会儿要起高热了。还是先喝了药的好。”她垂眸,纤长的睫毛覆在眼睑处,动作轻柔缓和。
三殿下凝着她的侧脸,有一瞬的功夫,总觉得这双眼,同那天那个叫‘侍琴’的女人格外的像,并非是一模一样的像,而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功会,让人觉得恍然相似。
“父皇想要的,不就是本殿下的手废掉,这手若是废了,将来本殿下提不起刀剑,就只能困在这天都做一个废人,小大夫,随便上些药即可,有些时候瞧病,不必这般较真。”他也不计较这人究竟会不会将他的话说出去,但那些话都不要紧,因为要紧的话,他一句也没说。
“殿下,我是个大夫,不是个庸医,你若不按时用药服药,那便去请旁的大夫过来诊治,草民人微言轻,只怕医不好殿下。”沈相宜利落的在他的手臂上打了个结,将手里的东西收了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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