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上,漪如也能看出来,许氏面上是按着严祺的头,让他把这义亲认了,内里却是帮了严祺一把,让他跟长沙王扯平。
但归根究底,这些嘴皮子的工夫都不过是些面上的便宜,无论如何,跟长沙王认义父,在皇帝那里绝对算不上好事。皇帝如今对严祺全然信任,是因为严家的关系全在皇帝这边。如今严家牵扯上了长沙王,虽然一举一动都是皇帝看在眼里的,且皇帝也知道这并非严祺本意,但日后会不会生出枝节来,无人可保。
惠康侯也是姓严,一门所出,许氏想到这些,会感到忧心也是难怪。
漪如却对此无甚所谓。
她倒是希望皇帝能早早对严祺生出疑心来,远离他。这样,严祺就不必被他看上,去为他做马前卒,最后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至于长沙王,严祺对他的讨厌是写在脸上的,断不会转而去投了他。严祺两边讨不着好,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就算他不再做官,严家的家底也够他们衣食无忧过上几辈子。
打着这主意,漪如仍装着无辜,道:孽缘?阿媪,孽缘是何意?
许氏看她天真的样子,摇摇头:罢了,跟你说你也不懂。累了么,稍后他们送了吃得来,你到榻上去躺一躺。或者出去找严家的小女君玩耍去,不必总听着你父亲的来陪我。
现下不累。漪如笑嘻嘻,这府里我早玩遍了,那些闺秀也都是熟人。
说着,她心思一转,道:我从未见阿媪去过我家,我家的园子,比这里还好看,我带阿媪去逛如何?
提到高陵侯府,许氏脸上神色不改,道:我从前去过,岂不知那里面好?只不过后来搬到了乡里,少到京城来,故而你不曾在家中见到阿媪。
那等我家南园修好了,阿媪便过来看如何?漪如随即道,父亲答应让我来挑选花卉,阿媪喜欢什么,我也种上。
许氏笑起来:花卉罢了,那些开得热闹的,艳丽的,阿媪都喜欢看。
漪如颔首,想了想,道:那阿媪明年春时再过来看好了。我原本想着,这个月种下,秋天能赏菊花红枫,不过南阳侯要来,南园要给他住,不能动土,冬天也赏不得什么,便只有等到明年了。
南阳侯?果然,许氏听到这三个字,微微抬眉,他要过来住?为何?
说是要探望新出世的重孙。漪如撇撇嘴角,道,他在京中也有宅邸,却定要住到南园里。
许氏看着她的神色,道:你不喜欢南阳侯?
漪如的目光闪了闪,片刻,小声道:自然不是,父亲说,南阳侯与曾祖同辈,是德高望重之人,不过说话严肃些。
许氏脸上的神色已是了然。
她笑了一声,道:我也是你曾祖辈,你见了我,可觉得如见南阳侯一般?
阿媪自然不一样。漪如脸上扬起笑意,我去年见到阿媪,跟母亲说,我怎从来不知家中有阿媪这般和蔼的曾祖母?母亲说我少见多怪,还说阿媪待谁都这般亲切。
这话,显然让许氏很是舒服。她摸了摸漪如的头,忽而问,这南阳侯,他何时过来,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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