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琴吗？”

    林轩看向那少女。

    “会。”

    张若影点头。

    “给她琴。”

    “诺”

    悠悠琴声在小苑回荡，映着夜色，细雨朦胧，晚雾回荡，合着细风。

    张文浩心底活络起来，道：“另外还有一封送往京城的密信正在路上，我已经派人前去截取，得手之后，必然双手送于太傅面前。”

    “很好。”

    他嘴角扬起：“文浩先生大义灭亲，不愧是一代文豪。”

    “太傅谬赞，能为太傅尽兴，乃是我的荣幸。”

    张文浩摇头。

    那抚弄琴弦的少女双眼微阖，耳朵微微抽动，将所有的对话听入脑海。

    心底却是五味杂陈，从小到大，自己的这位父亲什么时候露出过现在这样卑微的姿态。

    整个江南，谁见了张文浩，不是要阿谀奉承，便是那些知府郡守也要客气三分。

    此时此刻，却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前这般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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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若影的神色泛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凄凉，连琴音都跟着波动。

    她又何尝不知道现在整个张家的处境，更清楚自己的命运。

    若是不掌握现在的机会，将来只能堕入地狱。

    “秋兰，给文浩先生看茶。”

    林轩轻声开口，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道：“朝廷正打算进行科举改制，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听说。”

    “有所耳闻。”

    张家家主点头：“这是好事，若是能将天下人才收入朝廷，我大明必然会愈发强盛，又有太傅这样的栋梁，一统九州，指日可待。”

    “先生当真是这般想的？”

    他似笑非笑。

    “这茶是公子从关中带来的，还是太后赏赐的武夷山大红袍母树，拢共也没多少。”

    秋兰走来，将茶杯放下，调侃道：“公子平素都舍不得多喝，这还是先生来了，才肯拿出来。”

    “在下惶恐。”

    张文浩表情局促，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抿了一口，双眼放光，称赞道：“好茶，好茶。”

    “正所谓好马配好鞍，宝剑配英雄。”

    林轩道：“这母树大红袍倒也配得上先生的浩然正气。”

    “不敢不敢。”

    张文浩摆手：“太傅先前所问，文浩据实而答，科举改制，能够强我大明，便在所不辞，我张家举双手赞成，绝无二心。”

    “好。”

    林轩拍手大笑：“文浩先生能有此想法，当浮一大白。”

    随即话锋一转：“然而先生能这般豁达，可江南百余世家，又有几人能像先生这般。”

    他道：“此事，还得仰仗先生，多劝劝那些世家。”

    “文浩必会尽力而为。”

    张家家主点头，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在林轩面前，一切的拿捏和计谋都无用。

    与其弯弯绕绕说些没用的废话，不如直接一点，表明自己投诚的态度。

    对于一个世家家主来说，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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