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但温乔似乎赶时间，不等他说话就再次小声、急促地说：“我妈要给我办转学，今天一早到了桓城，在市一中。我的手机被她没收了。”

    桓城，距离陈之上所在的城市四百公里，看来温妈妈铁了心不想让他们再见面。

    “我不能再和你说了，这个号码是我妈的你不要再打，她洗澡快出来了。”

    那边又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陈之上不敢出声，听温乔跟他说：“我再想办法联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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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给谁打电话？”温乔的尾音未落，接着被另一道声音打断，手机里发出“嗒嗒”几声响。

    “你还敢跟他联系？！”那边有温妈妈气急败坏的声音，歇斯底里的，然后又是“啪”的一声响，很清脆。

    陈之上不确定温乔是不是被打了，急得站在床上，身上起满了汗。可他不敢说什么，生怕激怒了温妈妈，让温乔再遭受什么痛苦。

    指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电话被挂断，陈之上彻底跟温乔失去了联系。

    南瓜变成了老鼠，辛德瑞拉也没有留下她的舞鞋。

    01:17:54

    你会像马达那样找我吗

    C18：你会像马达那样找我吗

    陈之上被迫开始重新习惯一个人的生活。

    他独自吃饭、学习、回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改变，但实际上他自己知道，有很多的东西从他身体里消失了、碎掉了，没办法回去了。

    最开始他总会有些不适应，比如温乔没再把头搭在他肩膀上，比如他想去捏脸的手总是落空，比如整理好错题后才记起已经没人再需要了。

    陈之上恨他，恨他留情而不自知，恨他给予又夺走，恨他停留又离开。

    不过他虽然不习惯温乔的离开，但是对注视人的背影这个过程很熟悉，他知道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熟悉一个人过的日子。所以，不用在意。

    一个星期内，陈之上照常上课，他不肯去想想温乔，好像一想到他，自己就输了似的。

    但温乔是狡猾的，他人虽然走了，但是留了很多很多任务给他，让他去一点点回忆。

    比如上次在粤菜店里没吃到的那道甜品，比如温乔推荐给他却没听的歌，比如被他睡过去没看完的电影。

    陈之上独自吃饭，吃那一道甜品；学习，循环那一首歌；在很多安静的晚上失眠，让屏幕里闪烁的光持续地映到脸上。

    温乔在陈之上的梦里具化成涨潮的海水，每天晚上按照月亮的指示一下一下扑进陈之上的心里。

    他看《冈仁波齐》、看《路边野餐》、看《苏州河》，看里面形形色色的主角寻找亲人，寻找爱人，寻找信仰。

    他怀疑温乔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自己未来会离开，所以看的电影永远都有“奔赴与寻找”的主题；温乔是不是知道他们会分手，所以用电影来暗示陈之上，让陈之上不要再无动于衷，要去找他。

    静衡最近的天气很反常，还是冬天的气温，却下起大雨来。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黄荧荧的路灯，透过雨幕和窗户，直直地照在陈之上脸上。

    夜里很安静，他好像和牡丹一起，作为一个被抛弃的小丑，大叫着“我真便宜”，然后不回头地跳进苏州河里。他溺在那样浑浊又冰冷的水中，沉下去，沉下去，沉到无法呼吸的命运里，他被一些有关这个冬天的回忆谋杀掉了。

    他终于看到了那天温乔趴在他身上问他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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