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到,合该往左邻右舍打个招呼,她往附近两家都递过帖子,本没奢望对方有回应,不曾想那位开造船厂的郑大官人家如此和煦!
“送下贺礼便走了,并不曾进来。”
稍后散了席面,明月迫不及待地带着七娘和春枝入内,查看郑家送的贺礼。
是一对颇具异域风情的细长颈高脚银杯,不过巴掌大小,花样繁复,十分精巧,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呦,这就是西边来的舶来品吧,”春枝惊喜道,“真是有心了。”
这么一套可不便宜呢,市面上少说二三百银子呢。
明月拿起那银杯细赏,啧啧称奇,对二人笑道:“真是不错。”
其实单论工艺,未必胜过本地银匠,难得这份稀罕!
便如她家的霞染,单论本钱,贵么?不算太贵,可物以稀为贵!更何况这还是漂泊过海来的。
七娘也凑过来瞧,“这家人不错嘛。”
虽说是乔迁宴,可头回未见就送这样贵重的礼,可见对方诚意。
真是主动释放善意,存心想结交的意思。
当然,也可能是家里实在找不出更朴素的礼物了。
明月笑道:“既如此,端午节礼就得用心了。”
真是什么人送什么礼,之前住在城中的普通小二进时,往来节礼不过是些常见吃食、日用,顶了天几两、几十两。
如今左近皆是园林,主人家莫不腰缠万贯,随便一出手便是二三百的舶来品,不仅贵,而且稀有。
说明邻居们不仅财大气粗,也将她默认为同一,至少是相近阶层的人,能走动得起。
明月稍加斟酌,“乔迁礼事出有因,回礼简单些即可,否则显得咱们跟没见过世面似的,收到点好东西便惶恐起来。倒是端午节礼可以郑重些,这边多有绿色,留一匹霞染,一匹浮光跃金吧。”
造船厂的送舶来品,丝绸商人送霞染,都是市面上比较昂贵且稀缺,又偏高贵风雅的玩意儿,很合理。
七娘和春枝都觉得不错。
两相对比之下,难免显得姓童的那位乡绅孤傲。
明月并不意外,“人家是官来着,说不得如今家族中也有在朝为官的,与咱们是天壤之别,纵然如今在野,也不是寻常商人轻易攀附得上的……”
宴席虽散了,薛掌柜等人却未离开,正三三两两各处闲逛,或仰头欣赏飞檐斗拱,或垂眸戏弄水中游鱼。因开宴前明月就带着众人逛过园子,此刻大家也不要她作陪,自行溜达,甚是悠闲。
明月对外吩咐道:“这会儿日头有些毒,告诉厨房里煮些甜汤,隔着罐子用冷水镇一镇再送去给各位客人。”
丫头领命去了。
“你好像很器重莲笙。”春枝说。
今天虽然也从外面雇了厨子,但明月特意让莲笙做了几道菜当主菜,很有点临阵历练的意思。
“不错,”明月没有否认,“你不觉得她很优秀,很有潜质吗?”
小小年纪就在外独自打拼,与父亲一起撑起半边天,赡养母亲、抚育幼弟,自学算账,摸索着迎来送往、待人接物。
如今归到明月手下,也知道上进,每天都和角儿一起学识字,还牟足了劲儿琢磨新菜……
春枝表示赞同,“的确。若好生栽培,来日未尝不是管家的好人选。”
明月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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