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如同一缕春风,悄然吹散了部分阴霾,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眼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
“先生……当县令了?”
“咱们越州的父母官?”
“哎呀!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原来白日里那些人说的新县令是先生啊!”
“是啊,太好了!”
这几年,林暖在越州打拼,虽说有祝长青和卢光的照拂,但那终究隔着一层。除了林暖本人能常去县衙或卢氏别院走动,宅子里其他人,如陈行义夫妇、秦氏众人、刘姑姑、少年掌柜们,甚至林二虎等人,大多都谨守本分,很少去结交,毕竟泥腿子和世家到底差的太大。
有时候很难,林暖也会借助他们的势力,但很多也是大家自己扛着。
如今,陈行宁来了!他不仅是林暖的未婚夫,更是这越州城名正言顺的县令大人!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真正有了最坚实、最亲近的依靠!
一时间,林宅内的氛围如同拨云见日,迅速回暖,甚至比之前更添了几分扬眉吐气的兴奋,众人再次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向陈行宁道贺,眼中充满了热切与安心。
在这几乎水泄不通的簇拥中,被彻底遗忘在角落里的,是卢家那两位侍女——黄翠和绿屏。
她们像两尊好看的又格格不入的摆设,被挤在门廊的阴影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从北到南这一路,陈行宁对她们视若无睹,秦云飞时时拿眼刀瞟他们,与强哥儿和林贵同乘一车,也基本不与她们交谈。她们也想找卢震告状,可她们是卢管家安排的,卢震看着她们也烦,便有些敷衍。大部分卢氏旁支都想要嫡支管家的位置,她们出了错才最好呢!
就这样一路被恐吓被无视,两人也总还抱着美好的愿望,想着到了越州会好些,谁知这宅子里的人,竟也当她们是空气!
那些热络的交谈、激动的泪水、开怀的笑容,没有一丝一毫分给她们。
两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无形的巴掌反复抽打,尴尬和委屈让她们几乎站立不稳。
最后还是挤不进人群的冯月儿,注意到了这两个格格不入的身影,悄悄拉了拉冯雨的袖子。
冯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两个穿着体面、容貌姣好却一脸局促的陌生女子映入眼帘。
冯雨那泼辣护主的性子立刻就上来了,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这打扮,这神情,一看就不是正经来路!定是不知道哪里塞过来,想趁姑娘不在,在姑爷面前献媚争宠的“浪蹄子”,这种事她阿娘可告诉过她,以前在姚家也见多了!
她柳眉倒竖,走上前去,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冷淡:“两位姐姐,看着面生得很啊?你们是……”
黄翠正想开口介绍身份,话刚起头:“我们是……”
那边刚和父母亲热完、心情正好的强哥儿,恰好听见这边的动静。
他少年心性,对这两个一路上碍眼的“礼物”早就憋着气,此刻见冯雨询问,立刻抢过话头,声音响亮,带着点孩子气的告状意味,也带着一种天然的、毫不留情的撇清:“她们啊?是贵人硬塞给六叔的!六叔说了,她俩归六婶管!让六婶看着办!” 他特意加重了“硬塞”和“归六婶管”这几个字。
“唰——!”
一瞬间,整个厅堂里所有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地聚焦在黄翠和绿屏身上!那目光里有惊愕,有鄙夷,有毫不掩饰的审视,还有冯雨等人眼中燃起的熊熊怒火。
“贵人送的?归姑娘管?”
“啧……”
“送到喜嬷嬷那里去教育教育……”
“唉,过些日子越州宴重开了,缺人手啊,好几个岗都没人呢……”
“城北也缺人劳作,这几日都是咱们下田锄地,接下来越州宴要开了,种田人没啊……”
“嗯,就是瘦了吧唧的,一看就没力气!”
……
窃窃私语声响起,指指点点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两人身上。
黄翠和绿屏只觉得天旋地转,脸上血色褪尽,恨不得当场化作一缕青烟消失,或者脚下裂开条缝让她们钻进去!
这江南……何止是恐怖!简直是炼狱!
冯雨接过架势“两位姐姐,这么着,趁着还有些天光,咱去越州宴把剩下的几个阁楼打扫打扫!过几天就要开业了!咱姑娘可不喜欢养闲人……”
刘灵丽姑姑点点头,要紧要紧!姑娘回去之前特意交代了,越州宴还得封闭一段时间,再加上刚刚春耕,劳动力实在有些不足,打扫还得靠她们自己,这么大一个越州宴呢,这不人手越多越好……
陈五嫂子拉了拉冯雨说“哎呀,还是跟着我去城北养猪去。保准没几个月就壮了,等我弟妹回来肯定喜欢壮实的!”
张梦嫂子带着思晴上前,拉起两人的衣服,说道“晴儿,这绣样好看,北地的新货吧……”
“嗯啊,两位姐姐,你们的外衫能不能送我们啊,我们绣了新样就还给你们……”思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黄翠和绿屏……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外衫就被人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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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懵住了,甚至有些颤颤,一开始她们觉得自己隐身被人忽视了不舒服,这会被人围观了更难受了,她们俩好像成了待宰的猪,哪哪都盯着这两块肉……
要说世家大族里见不得光的事很多,但没有这么粗鲁的,连名字都不问一个,就让她们干活,还让她们养猪!
现在她们看陈行宁的目光都有些变了,啥光风霁月都是变相,还是泥腿子一个!这江南之地实在是……太恐怖了!卢管家误我啊!
这时听得陈行宁说道“先让她们打扫越州宴,然后再去城北帮忙,每天来回,也免得让人觉得我们不带她们……”
黄翠和绿屏……
————————
接下来的几日白天,陈行宁便投入了繁忙的公务。
越州县衙亟待梳理的民情、疫病后重建的种种事宜,都需要他这位新县令尽快熟悉处理。
他端坐公堂,翻阅卷宗,召见吏员,条理清晰,雷厉风行,迅速在衙门里树立起威信。
待到傍晚散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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